虞御女捂住自己的嘴巴,眼中满是惊骇,大喊出声:“血!”
她的声音一下子唤回了姜瑢的理智,看着桑常在鲜血直冒的脸颊,她瞳孔猛然一缩。
“桑常在,你没事吧?”
王翩若惊魂未定,看着舍身救她的桑常在,她眼中蓄起了泪水,恶狠狠地盯着姜瑢,语气严厉:“姜良人,你无故伤人,到了殿下面前,我倒看你如何解释!”
王翩若待人一向笑意盈盈,罕见有这样的严词厉色,姜瑢脸色蓦然一白,不知是被她的话吓到了,还是在想自己日后的处境。
王翩若拿绢帕为桑常在擦了擦脸颊后,赶紧招呼身边的宫女扶着她往外走去,虞御女也一脸担忧地跟在她们后面。顷刻间,园子里只剩下姜瑢和她的婢女。
婢女仿佛才回过神,惊慌地唤:“主子。”
“我们去找唐妃娘娘吧?”
姜瑢却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不远处的沈听宜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眼神微变。局外之人,比局内之人往往看的更仔细。
知月也倒吸一口凉气:“主子,姜良人这……”
谁不爱容颜,尤其是宫里的女子,若是容颜受损,这命都算是丢了一半。
知月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沈听宜站的这个位置离她们不远不近,高矮不平的梅树错落有致,疏密的花枝根本遮不住她的身影。
可她们的注意力并不在四周,因而无一人发现。
姜瑢扔的花枝本不会让人受那样重的伤。
她看得清清楚楚——桑常在借着手中梅花的遮挡,在那样紧迫的时候,她低下了头,折断了一根枝丫,毫不犹豫地往脸上一划。
当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姜瑢身上,没有人发现她的举动。
沈听宜走到桑常在方才站的位置上。
地上的梅枝零零散散躺着,却大多都是一样长,唯有一根,只有手指那么长,尾端却带着血迹。
她呼吸一滞。
知月不知她为何走到这里,又为何捡起一根梅枝。
“主子,这就是划伤桑常在的树枝?您看它做什么?”
凤仪宫
郑初韫看着双眼红肿的王美人,心头“咯噔”一声,“王美人,你这是怎么了?”
王翩若虽然出身微末,却实在好颜色,性子活泼,人也算伶俐。
新妃之中,她也是最争气,位分晋的最快,也最得宠。对上贞妃,也不逊色。
郑初韫瞧着她,觉得是个好苗子,便默认了她的投诚讨好和亲近。
王翩若哭哭啼啼地将事情经过说完。
“殿下,实在是姜良人欺人太甚。”
虞御女跟她跪在一起,也附和着。
郑初韫渐渐变了脸色,眸子上染上几分愠色,“同是嫔妃,姜良人怎敢如此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