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什么?
他不由地瞪大了眼睛。
沈听宜还在笑:“除此之外,我还是陛下的昭贵嫔。”
昭贵嫔。
她是陛下的嫔妃。
那他方才——
偏殿发生这样大的动静,自然瞒不住,很快正殿里的众人就得到了消息。
沈媛熙惊愕:“浮云在偏殿伤了世子?”
闻蕙猛地站起来,怒道:“一个宫女,谁给她这么大的胆子?”
赵锦书扶着她,冷冷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小太监,“还不去请太医来给世子把脉?”
小太监忙不迭地退下去。
沈媛熙皱着眉,也吩咐:“绯袖,你去将人都请来。”
绯袖躬身,正欲退出殿,沈听宜的声音已经传来:“娘娘,听宜来了。”
沈听宜走在前面,赵夫人和赵辞让跟在后面。
闻蕙一见到赵辞让,就来到他身边,想要拉住他的手,却在瞧见他手上血迹的一霎间惊呼了起来:“辞让,你这是怎么了?”
赶忙扶着他坐下,又让人去打盆水过来。
“这个贱婢,竟敢伤你!”
她拿起帕子在他手心里擦了擦,却将血迹擦了个干净。
赵辞让惊魂未定,这才道:“祖母,我没受伤,这是那个贱婢的血。”
虽然如此,闻蕙也没放下心,眉头一竖,直直看向沈听宜:“贱婢何在?”
沈听宜对她福了福身,面上是故作镇定的模样,语气却不卑不亢:“回大长公主,听宜去时发现浮云仪容不整,便让人先将她带回宫了。世子既然没受伤,您先息怒。这件事还不知来龙去脉,您不妨问一问世子,到底发生了何事?”
见闻蕙面色不愉,她继续说:“浮云是荣妃娘娘给听宜的宫女,如今在听宜身边伺候,一向胆小怕事,今日也是跟着听宜去年宴长见识的。方才听宜进来请安,将她留在了殿外等候,只是不知刚刚为何会在偏殿与世子一起呢?”
一口气说完,她也软了身子,往后退了两步,看在众人眼里,她方才的举动都只是强撑罢了。
沈听宜说得隐晦,可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哪还听不明白她的意思。
这件事,恐怕是世子有错在先。
沈媛熙皱着眉,不好说什么。毕竟这个表弟的性子,她过于了解。
赵锦书看着沈听宜,斥道:“既是你的宫女,便是你管教不当。”
沈听宜喏喏地并没有反驳,只低头道:“是,女儿日后定会谨记母亲的教诲。”
她仍是一如既往柔顺恭敬的态度。
赵锦书不禁蹙了蹙眉,可刚刚进来的那一瞬间,她分明感受到了一阵冷意。
或许是错觉吧。
她如今是昭贵嫔,赵锦书也不好再说别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