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帝后二人携手而至,宴席便在帝王的一声令下开始了。
皇嗣中,穿着喜庆的大皇子和两位公主被嬷嬷带着给帝后请了安。
沈媛熙瞧了眼薛琅月,抬了抬下颌,“怎么不见二皇子?”
薛琅月今日穿着嫣红色的宫装,领口处绣着杜鹃团花纹,上了妆,面容却仍有些憔悴。
二皇子出事这段时日,想来她也睡不安稳。
听完沈媛熙的话,她的视线在闻褚笑容满面的脸上收回。
“劳荣妃惦记,二皇子年幼,已经睡下了。”
沈媛熙掩唇道:“真是可惜了,宫中还有许多人未见过二皇子呢。”
的确,二皇子只在满月宴出现了一次。
见皇后看过来,薛琅月淡声道:“等开了春,妾身自会带着二皇子去凤仪宫给皇后殿下请安。”
郑初韫端着笑,温言:“不必着急,一切以二皇子身子为重。照顾二皇子不易,贞妃你可不要忘了顾及自己的身子。”
薛琅月颔首,“是,多谢殿下关心。”
沈媛熙见郑初韫开口维护薛琅月,暗自嗤了一声,却也没再说下去。另一边,庆阳大长公主正在向帝王敬酒。
闻褚语气客气又关怀:“姑母近来身子可好?”
庆阳大长公主名唤闻蕙,她举着酒杯,慈爱地笑道:“多谢陛下惦记,老身一切都好。”
她顿一顿,面露难色:“只是辞让已经到了娶亲的年纪,老身有些担忧。”
闻褚不动声色地笑道:“姑母说的是,世子年岁已经不小,也该成婚了。不知姑母看中了哪家的姑娘?”
闻蕙望着他,叹了一声:“辞让也是个命苦的孩子,父亲折了腿,母亲又体弱多病,老身这个做祖母的少不得要操心一些。他性子跳脱,若能娶一位贤良端庄的妻子,管一管他也是好的。”
话说到了这里,闻褚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便继续道:“姑母尽管说,若是可行,朕为世子赐婚。”
闻蕙抿了口酒,沉默良久,才缓缓道:“定国公府的三小姐,温婉娴静,是个难得的好孩子。”
闻褚捏着酒盏的手指微微一紧。
郑初韫诧异地看了眼庆阳大长公主:定国公府宋家,是文懿皇太后的母家,也是帝王的外家。
那位三小姐,说来正是闻褚的嫡亲表妹。
闻褚不说行,也没说不行,脸色丝毫没有变化,只笑着说:“此事,朕会去问一问定国公的意思。”
闻蕙当即连连道:“是,老身也怕唐突了定国公,多谢陛下。”
郑初韫觑着闻褚的神情,明显察觉到了他的不悦,心蓦地一沉,却也没多问。
世子虽然纨绔、不着调,却是齐国公唯一的孩子,日后要继承齐国公府,多少人想攀附都攀不上,可庆阳大长公主偏偏选中了定国公府的小姐。
赵家与宋家都是北城大姓世家,势力本是旗鼓相当,只是赵家人英勇,在战场上立下了赫赫战功,且战死了许多人,在北城,赵家受到了无数人的尊敬和爱戴。然而,赵家虽然现在看着风光,但偌大的国公府却后继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