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孤傲匆匆忙忙的打断他的话,不让他继续说下去。“傲儿,你当真痴傻的可以,她若是不回来呢?你又该如何?”“无事的,她一定会回来的,徒儿信她。”“但愿如此吧。”国师好意境,安羽死了“国师好意境,如此深夜,竟还呆在凉亭里乘凉?”一声俏皮的女音响起,国师月孤傲从自己的回忆里清醒过来,回头看那女子,那不是白芍药又能是谁,她身着一袭青衣,一步步的向他走近,他握着玉笛,心中顿然有些窃喜,她如何半夜来此,莫不是,有事找他?“君后娘娘夜半来此,不知所谓何事?”月孤傲心里还是清楚他们之间的尊卑差距的,他颔首向她行礼,握住玉笛的伸手有些颤抖,他觉得自己快要掩盖不住自己内心里的兴奋和窃喜了。“只是突然想来,便来了,只是不知国师为何忧虑,面带愁色,莫不是算到了什么不好的事?”白芍药本来也是不想现身的,但是无奈月孤傲眼中的哀伤太过浓重,她不禁出声想要安慰他点什么了,她觉得,像他这样的男子,即便活着悲哀,也需忍辱负重,毕竟,存活是件不简单的事啊,他都活过了这么多年,又有什么好想不开的呢,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恐惧他眼中露出那种悲哀的神色,她偶尔觉得,那种神色对自己来说,是一种讽刺。“这倒没有,只是想到一些往事,直觉可笑,便感伤起来罢了,君后娘娘多虑了,夜深了,君后娘娘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免得君主担心才是。”不管白芍药是因为什么理由才出现在这里的,宫中耳目众多,若是被哪个有心人给瞧见了,他怕白芍药待在他这儿,会给她自己添麻烦,这深更半夜的,凉亭之中就他二人,难免惹人猜疑,他能在这个时候见到她,他心里很开心,可他不希望就因为他这点开心,给她造成难以弥补的麻烦,女人的名声,是后宫之中,尤其重要,何况她是君后娘娘,君主的皇后,一个注定背负着后宫之主名号的女人,需要在宫中万般小心,棋错一着,满盘皆输,输了,自然便会丢了性命。“担心?国师不知,君主一向待我如履薄冰,说担心全然谈不上,他是恨不得自己能亲手杀了我才是,只可惜我命硬,硬是还活在这世上,成为了他的眼中钉。”他凌傲天会担心她?这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都不会出现的事吧,他那霸道多疑的性子,她倒还不希望他担心她,他要是担心她了,那她以后准没什么好日子过。白芍药想到这里,不禁在凉亭里坐下了,看着身边坐在轮椅上的清秀男子,眼眸里不禁荡漾起几丝难过,他的双腿,究竟是为何残疾的呢?是与他刚刚所提的往事有关吗?“日久见人心。”久了,君主自然会知道她是个好女子,就如他一样,一个五年,换得了他认识一个真正的郁梨儿,一个背弃承诺,抛弃誓言的女人。“好一个日久见人心,国师倒是在这方面很有感知,不知国师为何事心烦,能否告知一二,芍药也好听听,知道点心得。”白芍药不依不饶的想要知道他的往事,虽然知道这样做是蛮戳内伤的,但是她好奇心来了,这是无法阻挡的事啊,无法阻挡。本来她是想直接回宫的,但是突然想到了这月宅的景致,她就鬼使神差的来了,好像命运的齿轮带她旋转一样,她到这里的时候,她自己都觉得惊奇。“君后娘娘若是无其他事,还是请回吧,孤傲也觉得时候不早了,君后娘娘在此多有不便,若是当真好奇孤傲的往事,君后娘娘还是白天带着侍女一起来的好,以免遭人非议,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月孤傲坚持己见,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念头,只希望她尽早离开月宅,早点回宫歇息。“国师说的也是,那本宫就择日再来,国师也早些歇息吧,往事莫念了,以免徒增伤感。”白芍药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只好取消了那个念头,打算顺着他的意思回宫歇息算了。“孤傲恭送君后娘娘。”月孤傲恭恭敬敬的恭送她,直到自己的视线里再也不曾出现白芍药的影子,他伸手抚摸着玉笛,恍然之间,觉得自己好似做了一场梦,梦里,白芍药穿着一袭青衣,来过月宅一次,他甚至有点儿痴心妄想的以为,白芍药就是郁梨儿……只可惜,她们二人完全不像,不管他如何痴心妄想,她们终究都只是两个不同的人,行事作风,也全然不同。白芍药施展轻功回到自己宫里时,看着镜子里脸色微微发白的自己,心里有股巨大的力量在告诉自己,月孤傲和自己的未来有关,有莫大关联,以后,她见他的次数,可能会与日俱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