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内座无虚席,人声鼎沸,生意异常兴隆。客栈小二领着楚天歌等人前往二楼。点了数桌佳茗美食,楚天歌于窗边落座。高远起身替楚天歌斟茶,茶汤倒入杯中,清澈透亮,茶香扑鼻。楚天歌端起茶杯轻抿一口,微闭双目,笑道。“没想到此处的茶还颇合口味。”一旁的客栈小二面露骄傲之色。“我们茶馆的茶在兰县是出了名的,客官刚品的可是陈年二十年的春兰仙茗,整个兰县唯有我们茶馆才有。”楚天歌点头道。“春兰仙茗,的确不俗。”言罢,示意高远等人。“你们也别光站着了,想吃想喝尽管吩咐。”得了楚天歌的允准,众侍卫这才开始享用。此时众人虽已换下制式服装,穿上便装,但仍对楚天歌保持敬畏之心。无论何事,必待楚天歌指令方行。品茗间,楚天歌察觉,二楼大堂除他们之外,尚有七八桌宾客。其中四桌为江湖人士所占。第一桌离楚天歌最近,同样位于窗边,坐着一位青年儒生。他点了四样小食,三荤一素,另加一壶茶,独自品味,轻摇折扇,时而眺望窗外,一脸悠然自得。此人外表看似文弱书生,但楚天歌却洞悉,实则是一名武林中人。其呼吸韵律,修为显然已达先天境界。如此年纪轻轻的先天高手,令楚天歌忆起曾在破庙见过的那对师兄妹。此人同他们一般,必定出身名门望族或武林大派,否则,便是有过人机缘。第二桌则是一对夫妇。男子约莫三、四十岁,正值壮年。相貌平平,无甚特色,混入人群便难寻踪迹。女子姿容妖娆,看似仅及笄之年,肌肤娇嫩,风情万种。尤其是那鲜艳红唇,气息如兰,引人侧目。两人并坐,显得颇为不搭。难以想象这样美貌的女子,竟会委身于如此平凡的男子。然而事实便是如此,女子确是男子之妻。女子为丈夫斟茶,细致地送至其唇边,饮毕还以帕巾为他拭去嘴角,眼中满含深情。男子的手始终环在女子腰间,惹得第三桌的三位虬髯汉子心生醋意,怒火中烧,暗叹佳人误配。如此绝色佳人,竟与一名凡夫俗子结为连理,实属暴殄天物。最后一桌,是一位少年剑士。他身着裁剪得体的白衫,面貌英俊,举止潇洒。独自品茗,右手持杯饮酒,左手却始终紧握佩剑。楚天歌留意到,此人并无喉结,且面部细微处留有易容痕迹。这种浅显的易容手法自然瞒不过楚天歌的慧眼,一眼便识破,这位少年剑士实为女子乔装。楚天歌常闻江湖女侠行走江湖时,常作男儿装扮,以避无谓纷扰。但楚天歌来到此世已近三年,今日却是首次亲眼目睹女扮男装的女剑客。而且楚天歌发现,第一桌的那位青年儒生虽时而观赏窗外景致,但余光却不断扫过这位白衣少年剑士。反观那女扮男装的白衣剑士,自始至终未予青年儒生半分关注,似是完全不屑。“大人,那对夫妇似乎是冷焰双凶。”这时,邱斐然靠近楚天歌耳畔,低语道。“冷焰双凶?何方神圣?”楚天歌的眉头轻轻一皱。他未曾耳闻“冷焰双凶”这个名号。邱斐然压低声音,开始解释。“冷焰双凶乃一对江湖大盗,同时兼职杀手,专门从事杀人劫财的勾当。”“这对夫妇如影随形,下手狠辣,杀人无数。”“因其常在青州与凉州一带活跃,故而得名‘冷焰双凶’于江湖。”“夫妇二人皆有先天之境的修为,均被列入的通缉榜单。”楚天歌了然,所谓的冷焰双凶不过区区先天境界的小角色,难怪自己不曾听闻。他所关注的,无不是大宗师以上的高人,对于先天之境的“蝼蚁”,历来是不屑一顾的。“大人,是否动手?”邱斐然的手已悄然搭上了刀柄。一旁的高远亦是如此。尽管他未能第一时间辨认出冷焰双凶,但他坚信邱斐然的判断不会出错。若能擒获冷焰双凶,对他们而言无疑是一大功劳。况且,自突破先天后,他们尚未经历实战,今日正是难逢的良机。有楚天歌坐镇,即便战而不胜,生命安全亦无忧。“稍安勿躁。”楚天歌阻止了两人,目光在冷焰双凶、三位虬髯大汉以及那女扮男装的白衣侠客身上一一掠过,兴趣盎然地说。“好戏即将上演,看完戏再行动也不迟。”“好戏?”高远与邱斐然满脸困惑。然而,两人皆不会违抗楚天歌的指令,只好按兵不动,静坐原地。正当此时,第三桌的三位虬髯大汉中,右侧的汉子突然开口。“我想爽快一番。”他的一只眼已瞎,仅剩的独眼紧锁冷焰双凶中的妖艳女子,目光中透露出凶残与贪婪。此言一出,二楼大厅瞬间寂静,落针可闻。冷焰双凶闻言,一时愣住。男凶的脸色瞬息阴沉,而那女子却对独眼汉子回以一抹风情万种的微笑。非但不怕,反而带有挑衅之意,似乎在说:有本事就来试试。其余几桌的普通商客见状不妙,面露恐慌,心中已萌生逃遁之念。他们虽非武林中人,但多年经商,对江湖之事亦有所了解。深知武林人士间的争斗往往生死相搏,且常波及无辜。遇此情况,若不及时躲避,小命恐难保全。“我亦有此意。”三位汉子中,左侧的那位也冷淡地开口,其眼神不如右侧汉子炽热,同样冰冷如其声音。此人面无表情,仿佛情感缺失。“我先来!”中间那位脸上带疤的汉子开口,疤痕自额头划过左颊,形似蜈蚣爬行,狰狞恐怖。而这位疤脸汉子并非空谈,他即刻起身。二楼的大厅内,其他商客见状,面色剧变,四散奔逃,转瞬之间便消失无踪。虽未经轻功训练,但逃生之术却是日积月累的本能。至此,二楼大厅仅余楚天歌一行与四桌江湖武者。:()高武:六扇门武神,镇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