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媚笑着道:“一个陷阱哪够啊……我们可以利用勤王府给对方下很多个陷阱,等着对方漏出更多马脚。比如那个盲女世子妃,再比如姚府小将军,姚子安。拉进来的人越多,棋局铺得越大,对方就越会手忙脚乱。”
“先看西境军账簿,”北寰言侧目看了一眼北寰舞,“如果西境军这里没有问题,那就是户部的账簿出了问题。如果是户部出了问题,这一路倒追回去,就知道这件事源头在哪。”
北寰言忽然想到去岁,他与郭学林出许都去江南漕运一线探查之前,在城门口看见了那些押运西境军军饷的车辆。
只是这一想北寰言就知道许都得账目应该从哪查起。
对方的棋盘布得很大。
西境勤王府虽然在棋盘上,可西境这边到底山高皇帝远,对方虽然有筹谋有些事却也没有按照对方设想的轨迹走。
勤王府是一颗放在棋盘上的棋子,但却是一把双刃剑。
用得好,得偿所愿。
用不好,就会跟柳夏一样,露出破绽。
柳夏这颗棋子,是郭学林破的。
西境勤王府这一局会因为蔚巡生被他治好而成为另外一种意外。
北寰舞合上账册,捏了捏眉心道:“其实我们可以拿一些棋子在手上。”
北寰言明白北寰舞的意思:“如果这账簿是冲着西境军去的,其实还是为了军权。等蔚巡生入了许都,朝堂之上肯定是一片血雨腥风。如果对方用西境军军饷做文章,我们只要当场解了这困局对方就无计可施,他们必须跟柳夏案一样不得不拿出其他的办法来应对。”
“到时候,对方就算想藏,也藏不住了。”北寰舞抬眸,拖着下巴,眼底兴奋无比。
从沁春城雏凤楼开始,他们就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
如今棋局到了西境这里终于出现契机,有机会转回颓势,这让北寰舞如何不兴奋?
一直挨打的一方终于有机会打回去了。
背后主谋就要呼之欲出,不仅仅是北寰舞,就连北寰言也内心澎湃。
北寰言与北寰舞坐在西境皇商行会里一坐就是一个月。
他们查了以后发觉西境军的账簿与西境皇商行会里的账簿大数都对得上。
说明西境军整体很清廉。
问题不是出在西境军这里,是在户部。
有了这个思路,北寰言与北寰舞就更加清楚后面要如何布局。
北寰言回百花楼,休息了几日,便开始整理屋里的卷宗,准备还给西境军。
不成想蔚巡生又来了。
他不仅来了,还带着那个盲女来了。
北寰言一见蔚巡生就觉得自己脑仁隐隐作痛,可他还是保持了风度,让他们坐下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