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大人,我说的对吗?你若不认,我们可以找直接找南雪对峙。她现在还被压在大理寺地牢里。”
池修城再也绷不住,嚎啕大哭:“我真的不知道南雪让我做的是这种事!她只说让我帮她找一个富商,做一项工程,我只用巧立名目,让那人上钩,后续的事根本就不用我插手!谁知道她竟然是利用柳家巨富,修建地下神道用于谋反!”
池修城连连磕头:“陛下,我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
北寰言望着池修城:“池大人,江南漕运总督府的沈峰与潘卓交代,这些年你主管漕运,收受他们的上供给你的冰敬、碳敬高达十万两之多。
“若是南雪的事你不知情,难不成江南漕运这些年一直没人维护修缮,这事你也不知情?!
“往年也有地方往上报沉船案,如果不是你从中作梗,替他们瞒下,怎么朝廷一件沉船的消息都没收到呢?!”
池修城无话可说,只能一直磕头,求饶。
北寰言眼眸微眯,厉声质问池修城:“你置那些船工、漕工性命与不顾,你怎么还敢在这里让陛下饶恕你?!你虽然桩桩件件没有亲力亲为,但是你所纵容的每一件事下都是千百个的亡魂!苍生何辜?百姓何辜?!”
池修城磕不动了。
他的额头满是鲜血。
北寰言说得没错,他不过就是收点银子。
可他没想到自己收的那些银子背后,竟然是无数人的性命。
如果他知道,他打死都不会干这些事。
可是事到如今还有什么用?
他根本辩无可辩。
南泽王谋反一案到此有了池修城这个人证,还有柳园里那上千尸骨物证,即便没有南雪招认,没有被策反武将的名单,南泽王削藩之事也是板上钉钉。
散朝后,许景挚把北寰言与纵尚留下,听他们细细回禀江南漕运沉船案。
这案子是纵尚审的,北寰言立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纵尚回禀完毕,许景挚让景雀把刑部尚书赵文斌,吏部尚书初开济,工部尚书叶温年唤来商议江南漕运的整治工作。
按照北寰言的说法,江南漕运因为贪墨漕工工钱的事,两岸的漕工村子早就人丁凋零。
再加上几任总督府的人霸着维护漕运河渠银响十几年,朝廷在漕运沿岸留下了不少骂名。
原本漕工,被迫组成漕帮,盗捞沉船维持生计。
这些漕帮的组织者虽说有领导犯罪的嫌疑,但到底是替百姓解决困难,是罚是赏,朝廷都要给个说法。
后面落草为寇的漕工要如何安置怎么安置,也要六部给一个详细的方案来实施。
北寰言与纵尚要退下,许景挚让纵尚先走,北寰言留下。
西境
北寰言回身对纵尚说:“纵大人,先去大理寺等我,我还有事要找大人商议。”
纵尚点头,躬身退下。
景雀着身边小内官好好送纵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