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寰言继续道:“我看过所有工部水司衙门的账簿,没有一个工程是连续做了五年以上的。
“所以招工这事有蹊跷。
“如果这些漕工真的是被招工去修建南境地下神道,那么修建结束之日,就是他们的死期。
“这才是为什么江南漕运下游,村子变鬼的原因。那些出去应工的人都没回来……”
说到这,北寰言脑子里忽然闪过什么,让他思绪一顿。
好像有什么东西,连上了。
寒期起啧了一声,小声嘀咕:“柳夏的事是不是跟这事有关系?”
北寰言猛然睁眼,拍了一下桌子,吓了寒期起一跳。
“寒掌事!”北寰言道,“你说你找柳夏的线索是一条鱼对不对?!”
“啊?”寒期头,“啊!”
“柳夏是沁春城的人!”北寰言站起身,“沁春城有一家酒楼最出名的就是浍鱼!而且那酒楼菜价不便宜!不是寻常百姓人家能吃到的!”
寒期起立即想明白了:“如果柳夏曾经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喜欢吃浍鱼,只会找人来做鱼亦或者出去用饭!”
寒期起拿了三个馒头塞进怀里,就往外走:“我这就去沁春城打听!”
寒期起走后,北寰言才缓缓坐下,有更多细节在他脑中重组。
沉船案的真相,就要呼之欲出。
郭学林被北寰言气走了以后,直接去驿站租了一匹马。
流云一直跟着,郭学林租马,他也租马。
郭学林上官道,流云就跟着一起上官道。
郭学林跑了一天,流云就跟着跑了一天。
终于郭学林忍无可忍,回头拿着鞭子指着流云:“谁让你跟着我的?”
流云老实回答:“是主子。”
“他让你跟着,你就跟着?!”郭学林气得恨不得要把手上鞭子丢过去。
流云又老老实实点头:“主子交代的事,我必须完成。”
“你不知道我跟北寰言吵架了吗?!”郭学林勒停了马,“你是不是来找打的?”
流云也勒马,如实回答:“郭公子,你打不过我……”
“……”
郭学林无语。
流云抱拳:“主子交代,如果郭公子想自己回许都,就让我一直跟着护送你回去。”
流云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他就是北寰言派来跟着郭学林保护他的。他要把他护送回郭府,才会离开。
郭学林拿着鞭子,指了指流云,那意思像是说,真有你的。
然后甩鞭驱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