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管事垂眸,不敢多说一个字。
北寰言想来若是这漕帮有鬼,与上面互通有无也不可能有那么多人知道。只是这漕帮上家是谁,只是询问是问不出来的。
北寰言又道:“你们最近打捞的贡品,可有账簿?”
大管事连连点头:“有有有。”
说罢北寰言便让大管事带着他去拿账簿。
路上郭学林靠近北寰言:“不查他们的上峰是谁?”
“这事问他问不出来。”北寰言道,“可能帮里就没多少人知道他们的后台官府是谁。他们是相互合作关系,并不是上下属关系。官府给他们提供庇护与消息,他们给官府抽成。这种简单的关系,可联系,可断联,全看官府的心情。你要知道,这江南漕运可不止他们一个漕帮。只要那些人愿意,随时可以换合作对象。”
“那我们费尽心机爬上这孤山来,到底有什么意义?”郭学林不懂北寰言到底想做什么。
北寰言轻声道:“当然是有意义的。”
掩盖
大管事带着北寰言到了账房,从账房里拿出一本册子递给北寰言。
北寰言接过来,一目十行。
郭学林不知道北寰言在干什么,看向凌信。
凌信靠过去低声解释:“他在背册子。”
“背?!”
郭学林睁大了眼睛,北寰言竟然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哪怕他自诩天资聪颖,可涉及到背书,他也要看几遍理解意思才能背下来。
像北寰言这样,只是看一眼,就能记下来的本事,他确实没有。
有些人就是老天赏饭吃,那不是靠努力就能追上的。在他们这种天才世界里,最后拼的都是天赋。到此郭学林才觉北寰言处处压自己一头。
一柱香的功夫,北寰言就已经把这册子上记录的东西全部背了下来。
他沉思片刻,又问大管事:“除了打捞贡品,是否还定期打捞过别的什么东西?”
郭学林注意到北寰言提到了一个词——定期。
大管事想了想回道:“我也是最近才升成管事……所以……”
北寰言不做声,示意凌信把这人放了,凌信给这人下了麻药放倒在地。
一行人又往来时停靠船只的地方摸去。
流风上船,北寰言却把柳迎留了下来,让他回去。
柳迎不解。
北寰言道:“这事与你们无关,你回去罢。”
“小公子我身上的毒……”柳迎害怕。
凌信丢给他一个小瓷瓶:“解药。”说罢一行人便离开了。
船上,北寰言靠在船舱边,望着江面被波浪分割成一片一片的月。他吹着冷风,头脑异常的清醒。
郭学林走过来,问:“你到底是去查什么了?”
北寰言回过神看向郭学林,若有所思解释:“我在找贡品里面到底什么是那人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