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等于没说。”北寰舞不高兴地捶了一下时均白的胸口。
时均白轻叹一声,道:“小舞,你知道为什么南境地下神道,我们嫡系很难脱困吗?”
北寰舞想了想道:“是因为地下情况复杂?那么庞大的地下体系,如果设计的不好,就会有积水,甚至是塌方。南境那些地下神道,最久的应该已经历经了十数年……嘶……”
北寰舞忽然愣了一下。
时均白见她没声了,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小脸:“想什么呢?”
北寰舞一把抓住时均白的手:“暮风!南境六州的地下神道,必须不是你小叔叔设计的啊!”
时均白蹙眉,似乎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北寰舞又道:“每州的地下情况都不一样!如果不是有人去现场勘探、实测。是根本不可能画出设计图的!而你的小叔叔一直都在建皇陵,除了出去勘验石料、回时家过年,根本就没去过别处,怎么可能会设计南境六州用于造反的地下神道?”
时均白沉默片刻,觉得有件事应该告诉北寰舞。
他神情凝重踱步到窗边,合上窗,又侧耳倾听确定周围除了北寰舞带在身边的暗礁,再无旁人,他才回身拉住北寰舞,低下头,轻轻道:“有件事,我觉得应该告知你。”
北寰舞见他如此谨慎,也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点点头。
时均白缓缓道:“时家正在替朝廷修建的皇墓,其实主设计师,是我父亲。我小叔叔……并不是皇墓的设计者,最多算是参与者。”
北寰舞睁大了眼睛,只是一瞬就明白了时均白想说什么。
她压低了声音:“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事其实是冲着师叔去的?!”
有备而来
时均白轻叹一声:“之前我还没想明白,南境地下神道的目的。我回来以后,知道我父亲才是皇墓设计者,就隐约觉得这事并不是单纯地参与造反那么简单。那天我们一起去旁听的晨会,时德业一定要我嫡系交出掌家权,态度那么坚决,我想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北寰舞眼睛转了一圈,摇头:“不对,如果时德业知道师叔的事,他应该直接拿这件事来要挟师叔才是,怎么会什么都不提,只说要你们交出管家权?”
“参与谋反这事,可大可小。全看陛下心情。”时均白道,“往大了,可以满门抄斩,即便他们是旁系也脱离不了干系。往小了说……”
这事还没有往小了说的理由。
很明显,对方把时家拉下水,就是想要时家所有人的性命。
“这事其实挺有意思的。”北寰舞踱了几步回头,看向时均白,“如果时德业知道皇墓设计者是你父亲,如果他不说,说明他其实也怕整个时家被牵连,自己逃不掉。而他又要求拿到掌家权——难不成,他是有了什么其他的办法,来帮助时家脱困?”
时均白一提到时德业就来气,没好气地答:“还能有什么办法,还不是找个人与你成婚,借助安王府的势力脱困。”
让时家借助安王府的势力脱困……
北寰舞忽然嗅到了一丝不好气息。
“暮风……”
北寰舞刚想跟时均白说什么,门外枭雨在扣门:“舞丫头,黑老大的事,已经准备好了。你来送他吗?”
北寰舞立即应了,就要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