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寰言连忙让门房把郭学林带去他院子,先奉茶好生招待。
临允笑眯眯地望着北寰言:“郭家那长孙你看如何?”
北寰言低头道:“养的很好。无论是策论还是民生亦或者兵法,中书令都请最好的老师教他了。学林他……很聪明,日后若是入朝为官,必有大作为。”
“那孩子心思如何?”临允问。
北寰言如实回答:“城府极深,但最后落脚在大事上,不拘小节。”
临允点点头:“郭学林这人囊括了他的祖父与曾祖父的心思、手段,却比他们更聪明。这一朝有你们在,是能臣当道的一朝。你可要把他看好了,不能让他生出旁的心思。权力在手,难免会有迷失方向的时候。”
“学生记下了。”北寰言起身,向临允一礼。
郭学林再来蔚兮堂,坐在廊下围木上等着北寰言。
北寰言撩起前方暗绿繁枝,从石路尽头而来。
郭学林坐围栏上喝着茶,一副少年人风光霁月的模样。
北寰言也不把郭学林当外人,直直引着进自己屋子。自己则是去屏风后换衣裳。
郭学林站在屏风外,透着屏风上北寰言换衣裳的影子问:“你这是要出去?”
北寰言应了一声,道:“一会儿进宫去,跟陛下禀明巡查江南河道的事。顺便听听陛下还有什么交代的。”
“进宫啊……”
郭学林没身份跟北寰言进宫,只能撇撇嘴,趁着北寰言换衣服的时候,把昨天跟祖父郭睿明说的话,跟北寰言学了一遍。
北寰言换好官服,从屏风后出来,掸了掸衣袖,抬眸看向郭学林:“西宁将军?”
郭学林点头道:“祖父还说,现在西宁将军府已经被陛下改建成勤王府了。勤王府的小世子身子弱,这十几年了一直在徘徊在阎王殿。”
北寰言蹙眉,负手缓缓踱步。
他通读史书,对东陵国史更是了如指掌。
如果凌芷在御医院找到的那副毒药,真的是太祖皇帝悄无声息抹杀掉西宁将军的手段……
气味……
那些毒药难道还留在西宁将军府,勤王府世子的病,是跟那毒药有关?!
“阿言……阿言!”
郭学林加重了呼声,吓了北寰言一怔:“嗯?”
郭学林道:“你说勤王府世子的病,会不会跟这个有关?”
北寰言摇头:“不知道。”
“你说,陛下赐府的时候……”郭学林这个假设太恶毒,他不敢往下说。
北寰言蹙眉。
如果陛下知道西宁将军的事,又把那府邸赐给勤王,这用心可真是太歹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