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礁们进入望天阁,除了北寰舞身边随身跟着的,其他都散入宅子戒严。
北寰舞入了殿,让姐姐们帮她收拾下床榻,就睡了。
她要养足精神,看看邱州时家到底能查出什么来。
柳夏与王启被释放了,在大理寺门口站了一会儿发觉北寰言是真的不管他们了,顿时手足无措。
他们在大理寺里没受刑,却比受了刑还难受。
是啊,谁规定北寰言就一定要替她、替她的家人翻案。
谁又跟她保证了,见到北寰言,她身上背负的血海深仇就能被洗干净。
她们柳家就活该全家被人杀人灭口!
“走吧。”王启拉起柳夏,“他们当官的,没一个靠得住的。”
柳夏哭得浑身无力。
王启看不下去,拉起她,带着她往城外走。
流云在后面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
柳夏与王启出了城,回到原来的住处,已经临近傍晚。
夕阳把整个村子都照得血红,柳夏看着这血红,恶心地想吐。
何等讽刺?!
她杀了那么多人,竟然能够逍遥法外!跟当年屠戮她柳家的人一样!!!
王启带着柳夏回到他们的住的地方,带上篱笆栅栏,扶着柳夏到床上,让她先坐着,他去准备晚饭。
他们一天没用饭,早就饥肠辘辘。
王启看看家里缸里还有点小米,就捞出来,放进锅里,倒上水,就去升火。
王启刚把火升好,就听见外面柳夏跟发了疯一样,把屋里的东西全部都推倒在地。
他也顾不得锅里的东西,连忙去看柳夏。
柳夏大喊着,把屋里仅剩的东西全部都砸了。
王启过去一把抱住柳夏,不让她继续砸东西:“你清醒点!清醒点!”
柳夏一边挣扎一边咆哮:“我清醒,我很清醒!我就不该指望任何人会帮我报仇!更不该指望那些狗官!什么北寰言,什么东陵最聪明的人,什么背靠安王府权势滔天!”
柳夏说着说着便笑了:“哈哈哈哈哈,都是放屁!都是狗屁!他们根本就是官官相护,根本都该死!没有人会替我们翻案,没有人会替我们翻案!”
王启抱着柳夏,想着这十几年来受的苦,一个大男人竟然也红了眼眶。
柳夏回过身,抓住王启:“我们一起去死吧!一起去死!根本就没人想听我们冤案,根本就没人可以帮我们!”
王启摇头。
可柳夏心魔已成,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只想一头撞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