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雨看不过去,推了推北寰舞:“这事与时公子何干?”
北寰舞这才红着鼻头,鼓着嘴,缓步走向房门,拉开了一个缝。
门外,时均白手上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了一盘热腾腾的荤菜与一碗白饭:“我特地着人出去买的红烧羊肉。”
北寰舞拉开门,时均白进来,枭雨就很有眼力地退出去,带上门。
时均白把饭菜放桌上,回身来看北寰舞。
他摸了摸她的眉眼:“不高兴了?”
北寰舞侧头躲开,走向桌子坐下。
时均白拿筷子夹起一块肉放在碗里:“我看你中午用饭就没食欲,特地出去给你买的。我在家里吃的就是很清淡。为了身形,家里不让我吃这些油大的饭菜。”
北寰舞看了他一眼,眼角还带着潮湿。
时均白笑得眼睛眯了成一条缝:“难不成还要我喂你?”
北寰舞抢过筷子,小声嘀咕:“谁要你喂。”
时均白以前在外,从未接触过家族事务,在他眼里他们家不过就是家里亲戚多些,但都是好相处的。
他觉得最少比那些皇亲国戚好相处。
但现在回来再看,似乎跟他儿时记忆有些对不上。
“娘亲说明天有家族会议,让我们俩去旁听。”时均白坐下来,看着北寰舞一口一口吃饭,“我爹爹说,只要我们俩去听一听就知道现在我们家的情况了。”
“嗯。”北寰舞应着,没再说话。
“小舞,”时均白有些愧疚,母亲的态度让他有些心里犯怵,“我娘亲平日里不是那样的。”
疑犯
“我知道,”北寰舞轻声回,“因为我的身份,所以师叔母忌惮。”
时均白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他也是下山跟着北寰言一起知晓沁春城一案的内情才开始明白人世险恶。现在的他比刚下山的时候通一些人情世故,但是也没好到哪儿去。
这一夜,北寰舞没怎么睡,一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事。
时均白也睡不着。
这是他长大以来第一次面对自己的家族。
他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但他知道一定是血雨腥风。
北寰舞跟着时均白离开许都一路向西到邱州,北寰言则是在大理寺等着藏息阁给他调查工部左侍郎最近门客。
等消息的这几日,北寰言一直在看郭学林给他翻出来的工部册子。
这几本册子上面账目都有账可查,跟户部调来的卷宗也对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