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均白点点头,跟着时休去祠堂。
时夫人拿着戒棍,站在堂里,等着时均白来。
时均白一进门看见时夫人拿着戒棍,就知道这顿打是逃不过去了。心一横走上前,跪在了祠堂上。
时夫人转身看见时均白跪下,扬起手中的棍子就要打下去。
时休惊得连忙去按时夫人的手:“你这是怎么了?暮风才回来,你就要罚他?!”
时夫人气不打一处来,拿着戒棍指着时均白道:“自古以来儿女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轮得到你自己私定终身!?你私定终身倒也罢了,选谁不好,你选安王府的郡主北寰舞?!你是怕我们时家惹的事不够多,怕我跟你爹爹死得不够快吗?!”
时均白抬眸望向母亲,冷声问道:“那母亲替我选的人,能助我们时家躲过这一劫吗?”
时夫人愣了一下,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时均白这句话。
时均白转过头,看向祠堂之上灵位:“小叔叔眼下因为沁春城地下神道的事情被压在大理寺。若是查出小叔叔助人谋反,那我时家才是真的大祸临头。”
时夫人一直以为时均白在暮云峰求学,不知道其中内里。
不曾想他竟然知道的比她还多。
时均白有些委屈,说话都带着要哭出来的颤音:“小叔叔不会干那样的事,那南境五州地下神道,明显是有其他人刻意模仿。娘亲好生奇怪,不想着从时家内部找内鬼,却要一来就罚我跪祠堂,受戒棍。”
时夫人一时语塞。
她没想到时均白会想的这么多,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应该如何应对。
时休当即假模假式地喝断时均白:“暮风,怎么跟你母亲说的话?!”一边喝还一边挤眉弄眼,让他示弱,别把事情弄得不可收拾。
时均白侧过头去,不看父亲。
时夫人闭上眼,深深吸了几口气,才缓过神来,问道:“所以你是从暮云峰下来,跟着北寰言一起查案,一起回到了许都,最后才回家的?”
时均白点头。
“你带着那丫头回来,是为了查这件事?”时夫人又问。
时均白点头,又道:“我想与小舞定亲也是真的。”
时夫人头一阵晕眩扶向身边殿柱:“你真是糊涂。她是郡主,是许都出来的人,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能护住她啊!”
时均白低头不言。
每次他不想争辩的时候,就是这副模样。
他觉得自己没错。
时夫人深吸了几口气,只觉得自己用心良苦地让时均白出去避开家中繁杂之事反倒把他养得太天真了。
时夫人站直身子,踱步到门口,回眸道:“正巧明日,家族议事。你与她一起来听听罢。”
说罢时夫人就走了,再也没多说一句话。
时休没走,他轻叹一声,坐在时均白身边的垫子上,拍了拍时均白的肩膀:“别怪你娘亲,她只是不想你这么辛苦。”
时均白侧目看自己父亲。
时休望着时均白稚嫩的脸,笑着揉了揉时均白的头:“臭小子,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当年我求取你娘亲的时候,也是在这里跪了好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