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雀在一边看着,侄孙之间气氛变得冰凉,上前一步劝道:“陛下,言学士言之有理。即便是有天大的事,也大不过陛下的身子。有什么事,等言学士与舞姑娘生辰宴的时候问也不迟。您说呢?”
景雀这台阶给得好,许景挚只能挥手,让景雀送他们出宫。
出了御书房,景雀见北寰言走路困难,快走两步上去道:“言学士与舞姑娘一起,坐轿子出去吧?”
北寰言轻叹一声点头:“有劳了。”
景雀立即让人去传轿子。
景雀亲自给北寰双子撑伞,一众小内官远远地跟着,没上前。
景雀颔首,低声道:“方才,还请言学士与舞姑娘见谅……”
北寰舞摇头:“景内官做得对。若是你第一时间出来救哥哥,那些人就长不了记性。这次虽然我们受点委屈,一劳永逸。值得。”
景雀颔首:“二位不怪罪才好。”
轿子一直在不远处跟着,有内官去传,片刻功夫便已经抬到。
北寰言与北寰舞分别上了轿子,往宫外去。
景雀亲自把人送上轿子,看着人离开,身边的内官才把伞接过来,替景雀打着。
景雀抱着佛尘,望着细雨里的轿子,从衣袖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小锦袋,道:“你是个伶俐的,这是你应得的。”
撑伞的小内官上前接住景雀赏赐低声道:“多谢大监赏赐。”
这个撑伞的小内官就是去帮卫昭拿皇城出入牌子的内官。
他先去帮北寰言的亲卫拿了牌子,把人带了进来,才去补手续。追上去的时候发现御花园里已经起了争执。
他极其机灵地转身就去御书房通知景雀。
北寰舞还没来的时候,景雀就已经带人到了御花园。
景雀一行人被假山挡住,没出来。
他来的时候听到北寰言问三皇子能否准备好承受接下来的事的时候,就知道,北寰言心中早有谋算,根本不需要他去救。
所以景雀带着一众内官在假山后,看着北寰双子,把这出戏演完才,带人上前去解围。
景雀转身,回御书房。
让人去端了一盏许景挚最喜欢吃的桂花露来,亲自送到御前。
许景挚心烦的时候喜欢吃甜的东西。
景雀在他身边伺候十六年,对他的秉性了如指掌。
“陛下,吃点甜的东西吧。”景雀把碗递过去,放在许景挚手边,“我让膳房少放了点桂花露,不怎么甜,却足以宽慰陛下心神。”
许景挚拿过来喝了一口,确实不怎么甜,只是桂花露本身闻上去就比一般糖水甜一些。
景雀没说过他对许景挚用的小心思,可这些小心思早就被许景挚看在眼里。
自从他过了三十五岁寿辰,景雀就把他平日里喜欢吃的甜食全部都收了起来,换成了闻上去很甜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