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惠沉默不语,不知道是应了还是没应。
北寰言也不管赵惠什么态度,他还有别的事要做,这些后院里拿乔争宠作践人的手段他一概不想理。今日他还要进宫谢恩,没空与赵惠纠缠,更不想点破她的小心思。
说完事,立即起身快步往花厅外走,道:“午膳前着人送到临府。”
这话是命令,不是商量。
银铃刚烹了茶,才端来,北寰言就走了。
她连忙进花厅问:“主子,大公子怎么走了?”
赵惠轻叹一声,望着北寰言的背影,道:“这人是来讨债的。”
金铃也望着北寰言离去的身影道:“大公子确实是人中龙凤。”
“怎么了?”银铃一头雾水,把茶水放在桌上。
赵惠缓缓闭上眼:“银铃金铃,你们去账房点两万两银票,给临府送去。”
“两!”银铃睁大了眼睛。
金铃俯身应下,拉着银铃出去了。
取银票的路上,银铃拉着金铃小声说话:“主子为什么会对大公子这般言听计从?这安王府一直都是主子在打理,兢兢业业不敢懈怠半分。王爷、安王妃、大公子、二小姐什么都没做!”
“银铃!这是王府,谨言慎行!”金铃一声轻喝,紧接着又叹了一口气,“主子是为了咱们以后。”
“以后?”银铃不懂。
金铃道:“大公子虽然不姓许,也没有世子的封号,可他是安王殿下与安王妃唯一的儿子。以后安王府一定会传到大公子手上,主子这些代为管理的产业,都是皇家资产,是随着大公子走的。只有大公子让主子管,主子才能管。你明白吗?”
银铃点头,她听懂了。
在许都,在安王府摸爬滚打十六年,她还有什么不懂的?
安王善待她们,是因为赵惠辅佐有功。
但北寰言不会领这情,甚至只要他愿意,他可以立即夺了赵惠的管家之权。
她们的主子赵惠,只有恭敬顺从新一任当家人,才能在这里争得一席之地。
“但,大公子是个心善的。”金铃拍了拍银铃的手,“方才就出门迎客这件事本就是主子做得不对。可大公子没有深究,不是他不懂,而是他不想为这种小事浪费心力。方才主子与大公子的博弈,主子明显输了。无论是对安王妃还是大公子,主子都没赢过。”
赵惠让侍女去接安王府的小主子,想仗着长辈身份压他一头,想要在北寰言面前立威,这是计谋。
可于情于理,赵惠都是王府的妾室,是奴婢,如此对北寰言,是怠慢。
北寰言不问责,只说事让赵惠去办,是恩威并施。
他没有因为赵惠手上拿着许都安王府的管家权而畏惧,反倒是以主人的姿态,从容离开。
金铃苦笑:“大公子生成那副模样,十二岁三元及第,心里跟明镜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