懵懂不知摘星事,直到流萤舞成眠。鸢尾花开何如旧颜。
引弓落月酬离别,潇潇故人心已倦。下个故事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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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曲相思引!”
胤祉已经有年头没见风萨弄过诗词了,想起那年她自幼时在老七府里的白牡丹,再看如今这阙长词。真是一个地下,一个天上。看看正捏着纸卷,一字一句细品的保绶,不觉好笑:“你倒舍得。”舍得将儿子送到风萨跟前喊二婶,舍得只做知交偶谈。
“听说小狐狸最近曲意大发,每逢深夜便会抚琴吟唱。”以至纯悫公主府外,每夜皆有候时听曲之辈。往日竟然不知,小狐狸竟然还有这等才艺。胤祉虽未曾前去,可也听人讲了,风福晋的歌喉那叫一个声如天籁。曲意缠绵,清碎玉响,痴情绝唱引得府外哪怕只是跟风听桩的下人也个个心碎神伤黯然销魂。
更否论其它……
“你听过了吗?”胤祉不信保绶没有去听那样的风。
而事实上,保绶自然是去了的。不过并不独他一人,而是和实格一起去的。
那样的曲落听在耳中,十分的酸楚、千般的懊悔。曾几何时,那样祈盼过得此佳音绝美、诗文于腹的女子相伴一生?那样好的机会,却在指间落疏滑过。纵使今日又有滑缘在前又如何?她的心中已被海善铭刻至满。
去听那样的曲子,不过是为了心死。
而小狐狸肯那样夜夜笙歌,自然不会是为了抒情。
饮兰小丫头……“听广富讲,饮兰这些日子已经极少围着隆霭打圈了。”往日时分,饮兰一副心思倒有九成落在落霭这个弟弟身上。可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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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就这样。眉于女子最是风情,细转宛长皆有韵致。你今天画得已经很好。只是笔色选得略深了些,不如擦了用这只浅棕的再画一遍。看看可有不同?”
饮兰自然依了姑姑之言,重画之后,效果果然不同。刚才炭墨笔下眉深虽是鲜妍,但失于刻意。哪象现在这般,淡淡若是自在,却在不知不觉间自有风韵出来了。
再回看此时屋中,饮兰益发想笑。
这个风萨姑姑,歪点子就是多。把好端端的一间屋子全部清空。四墙之上悬以各色美女形貌图样,地下却铺了厚厚的腥红长绒细毯。每日也不让自己出门,只许自己赤身裸趾,披了一件外袍在屋里打发
时间。因屋中再无家具,所以坐卧皆于地毯。软枕处处,随靠可依。只是袍子样式过于奇怪,正红锦面里衬上好雪白兔毛,滑在肌上若是轻痒,极是暧昧。虽把腰带束了极紧,可到底行动步伐便会将玉腿露出,浅浅弯腰便可看到胸前景致……
“从今个儿起,便把这些画都撤了吧。”
一月光景过去,该看的该学的都看得学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便是露出满墙的西洋水镜出来,让饮兰好好看她自己。到底怎样才可以若喜若悲?又到底如何才能勾魂摄魄?几分浅笑最是端庄?又将秀眉挑到何处,才最是妖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