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再疯、暧昧不过的话,可看在眼里时,才发现根本不是想的那么回事!梅林之下,一只秋千荡到老高,风萨站
在其上,吓得叽哇怪叫,可海小善却根本不放手,仍然推得起劲。气得小狐狸又叫又笑,却不敢跺脚,只能一会儿飞上去一会儿飞下来。待秋千停时,已然四肢无力,气得唯有伏在海善怀里,狠狠咬他的脖子。
小丫头如今身体大好,力气自然比之前要大许多。这样狠咬,海善当然疼,不过疼余之外更在意的是骑马入林的这四位。“八弟九弟十四、齐克新?这么好兴致,也来赏梅?”京城‘高雅’人士居多,梅林自然不少,可论起自然风致,阳台山后腰窝谷处,不二第一。
胤禩也看梅,看看此处风景确实美极。只是人烟稀少得紧,十几里地内几乎没有人迹,这两个胆子倒是大!老八不说话,胤禟看不惯那两个歪在一起的亲热样,齐克新只好当那个炮筒:“怎样也算是地客了,就这样不请我们吃杯茶?”
海善笑笑,打个手势里请,就半搂着他的小美人往林中深处去了。不多时,一处简单小巧的偏瓦砖房便现了出来。外呈简捷,内处却修得很是大有乾坤。两重左右进的六间隔间,各有其用。家具摆调虽然稀少,却甚有品味。紫青陶壶内盛的雪牙,茶汤内香梅雪气清冽,想是用梅上雪水泡的。
小狐狸自始至终一句话不说,进屋就钻到后间里室去了,留下海善对付场面!
既无外人,胤禩自然也不必拐弯绕圈,横竖那样的招术对这位也不起用,撩撩茶盖:“二哥,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好了。如今的情势你是比谁都清楚了的。太子已然颓尽,大阿哥更是早成弃子。五年之内胜负可分。四个两成之内,你选哪个?”小狐狸曾经很欣赏三哥,可如今大家平分秋色,你们两个也该有所表示了吧?
海善当然明白老八的意思,事实上这两年京内各大王府,除却庄显二王之外,无不纠结其中。以前阿玛在世时,因为不管用所以很空闲。可如今……“皇上最起码还有十几年的春秋。”现在提这个,是不是早了点?
胤禩好笑,看看这位宗室内脑袋排名第一的堂哥:“我当然知道皇阿玛春秋尚足。只是春种才能秋收!”临了倒台,是没有用的。
对于这一点,海善当然知道,不过他更清楚的则是:“八弟,你不会动我的。”
“噢?咱们的交情这样好?”胤禩当然知道老九十四和齐克新与风萨的交情,但是若真到那个地步,他们纵使不愿也不能不做决绝的手段。因为不是鱼死,便是网破。一派认真,可海善却笑着再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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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套不出个所以然来,胤禩心情亦发不好。
只是再不好的心情,在家里可以发,在外面衙门里更可以发,但却独在额娘的雨花阁内,半点神色不能露。
倒不是怕让额娘再生气,实是这几天额娘难得的十分开心。听丫头们说,娘娘这几天高兴得不得了。每天看花逗鸟,还很有兴致的练字弹琴,十分愉悦。
因为心情好,所以凝白的脸上竟然泛些些许微红来了。
总算是找到一件让胤禩高兴的事了!
“额娘可是路上捡到宝了?给儿子也瞧瞧。”怎样逗嘴皮子都能哄额娘高兴,这功夫胤禩练了可不是一年两年了。
良嫔笑嗔的点了一记胤禩的脑门:“多大的人了,就知道贫嘴哄额娘。”
“额娘好小气,儿子又不抢您的,至于这样藏着掖着?”看来额娘的心情真的很好嗯,胤禩心下大慰的同时也在想,到底是什么让额娘这样喜欢的?好好探出来,以后也好常用。林国康说过了,额娘的病原于心结,只要心情好,病根却除不了,但却尽可轻松些的。
原是玩笑话的,却不成想额娘真的端了一个匣子出来了。
放在桌上,打开盖子示意胤禩来瞧。
走进一看,匣子里装的并不是什么稀罕物件,而是一匣子精致瓷人儿。有老有少有胖有瘦,形态不一却个个喜笑颜开,憨朴可爱。
这样的东西?
胤禩有些皱眉,这些瓷人儿虽京里也有得卖。可到底额娘的性子除了自个儿和九弟给弄来的东西,是谁也不要的。皇阿玛这些年赏的东西还不都是封也没开就扔进库里去了。这东西?捏了一个起来,倒台一看,眉头顿时大皱:“额娘,您说过不管儿子在外头的事的。”
怎么现在?
那个破狐狸,她到底和额娘说了什么?仗着常宁的面子?还是其它?
良嫔素来性子直,要不不说,但说就肯定要说个明白的:“胤禩,你是知道额娘不喜欢你去争那个的。可既然你喜欢,额娘也没法子。不过有句话额娘却是要讲在前头的,你若敢动风萨,惹她伤心难过不乐意,可别怪额娘从今以后再不理你!”
这样重的话,从未听过,气得胤禩当场就是反问了回去:“额娘,她和您说了什么?儿子可是您的亲儿子。”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了去?
其实论下来胳膊肘也不是往外拐着的。
良嫔原先只当这事只有皇上常宁还有故去的太皇太后知道,可没成想几天前小狐狸却是送来了这个。看着无碍的礼物,却破功于瓷人儿的模样。中等年纪手背上略有红点的是卫莹自己,可略是年长的那对夫妻内却有一个耳上带痣。极是轻小,就算是仔细瞧见了也会认为那是一处疵点。可卫莹自己是知道的,额娘固伦温庄长公主的耳上便有那样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