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也累了几天了,回去歇会子吧。有事哀家再让人传你!”摸摸风萨的鬓角,十分的爱怜。
希颜微笑应下,然后回身给三位娘娘见礼请安后,就是挑开寝殿后脚外的披天挂毯和桂嬷嬷退走了。那样的道,若非是自己人,如何晓得?荣宜德三人互看一眼,各自神思的模样看在孝惠心里是十二万分的冷笑。可是摸摸手腕上的青金石缘珠,孝惠思及纯悫说过的话:前朝的事不用您管,后宫的事您犯不着管,您只管怎么开心就怎么来!
是的,管他们斗得你死我活,哀家只管开心就好。就算十二万分的要操心,也只会操风萨的心、十丫头的心,还有玄烨不、如今已然是皇上凑过来的心罢了。
其它的人,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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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得寿安宫,本是走神武门出宫最近便的。可是希颜却凭空想起来了一码子事,一路绕行转到了太医院后廊之下。果然,一株新梅如前几日有人回报的那样,今日终是开花了。满天的白梅清心洁润,美玉如雕浑然天成。接下一片迎风而落的香梅在手心,蕊雪仍在闻在鼻下清香依旧。
只是,树在,人已不在。
半年前,林国康因女儿顽症不能再拖,需到江南浆养的由头辞去了太医院院正的职务。虽明面上老康挽留了好几次,可到底大家心里都是知晓的。这两年皇上已将宠爱慢慢的移到了新进太医刘郁芳的身上,那位刘太医三十出头很是精干,医术不赖心术更不赖,每每总能把老康侍候得心松愉悦。原来太医院中只李寿鹤一只水滑,其它林国康孙之鼎赵延年都是本份老实的木头桩子。如今……
“怎么?就这样想你的老相好?”
不阴不阳的怪气话,不必风萨回头也知道是哪个说的。扭头一瞧,果然胤禟已从廊子上走了下来,后面廊子里除了f4的成员外并有雅尔江阿和齐克新。看这几个一身朝服的打扮,再想想如今的时辰,大概是才下朝吧。
“怎么?小狐狸气个没完了?”见风萨不答腔,胤禟的火气更大。三七步站在风萨跟前,就只差叉腰点足,便是鲁迅先生笔下的圆规女了。
此时花蕊处的内雪已化,甜香可人,风萨捧起花儿来就是轻啜了一口,好香。然后一瓣一瓣的撕下花瓣来往嘴里送,吃得好是欢喜无比,却气得老九眉角抽抽。
这个风萨,自打那年从承德回来,便是一路躲着各家阿哥谁也不见。公主营那头,若不是乌尔衮一意拉和,小狐狸险些把除了纯悫的买卖全断掉。荣宪唤了她多少次去巴林,可这小妮子就是纹丝不动。两年了,小狐狸外有海善内有纯悫,把个门路堵到贼死,再加这这两年诸事越是繁忙。今天,若不是这株梅花开了,
还真是逮不住这只越来越滑。唔,按简皇叔的话头讲,已然得道成精的玉狐狸了。
“怪不得你的气色这样好,原是每天这样吃来的。”齐克新上前打话。
风萨笑着看看他,原以为小狐狸又要装哑巴,却没成想小狐狸竟是十分给了齐克新面子。摇摇手指:“错了!吃花哪里管事?分明是有人侍侯得好。”说罢,还甩了一个大大的鬼眼给僖荣。齐克新听及话头扯及旧事,气得都笑出来了,点指风萨:“你真是益发的不要脸了。”这种话都讲得出来。
希颜哪里怕他,没了花吃,就从荷包里捡了栗子酥来咬:“听说你家侧福晋还有两个月就要生了,是不是?”三年禁针过后,齐克新身体已差不多大好。侧福晋更是头一个就报喜怀孕的主!打破了这三年来外头传言僖荣某方面出了大麻烦的谣言。
“你的耳朵倒尖。怎样?到日子请你过去如何?也不用你亲自上手,坐着给看阵就好。”嫡福晋是生过的,可这位侧福晋可是头一次生产。虽到时候风萨的品级,不如今的品级已然要高出那位许多,可齐克新知道风萨是不在乎那些的。
原想着这话总算是说上说开了。
却没成想,小狐狸却是笑笑并不说话。齐克新皱眉:“你当真要气一辈子?”为这些人胳膊肘往里拐,一劲帮着恪靖逼她和罗布的事?
“那倒不是。只是大约那时候我有事!”
“什么事?”胤禟和齐克新原是最好的,可如今瞧着僖荣却有些气眼了。不过好在的是,风萨这次倒没有再给闭门羹吃:“我要回科尔沁了。”
啊?
神来一句,不只把胤禟和齐克新听到呆怔,就连廊子上站着不动的那三个也溜了下来。胤祯是最知道风萨心思的,多少年了,不管过去多久,风萨总是不回东蒙。今天是怎么个招了?
“庄皇叔要你去巴林给二姐看症,是不是?”胤祯问得有些小心翼翼。因为风萨眼中冽光一闪,然后仍是一脸淡笑:“真聪明!”
象是没事!
可胤祯却觉得后脊梁有些发凉。这两年,风萨几乎除了就诊再没登简亲王府的大门,庄皇叔与她倒是极好。可是这码子事,皇叔怕是要倒楣!风萨这两年的态度已然表白得很是明确,谁敢触她的底线她就和谁翻脸。如今庄皇叔,虽说是好心,可到底胳膊肘又拐错方向了。
胤禩微笑,上下看看风萨:“你要是我妹妹来多好?”这样护人!
虽是正经的玩笑话,可希颜却真的一下子没控制住情绪。这些皇子里面,若论起血缘来,合该风萨和胤禩的血亲是最重的,比正经阿玛原先养的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都亲。可到底话是不能那样讲的!只能仰头望天,笑了个不能再笑后才是正颜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