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低头心笑,就听见皇玛法说话了:“弘晳,有空去科尔沁围营转转。总归是你的媳妇,再怎样也要你看中才好。”
一句半闲的逗话,惹得帐内一堆亲贵们瞅着弘晳发笑。
说这种事,弘晳当然会脸红,不过抬眼这际仍是一派微笑:“皇玛法,孙儿不是已经和您禀报过了嘛,二婶挑上哪个,孙儿就要哪个。”
“就算给你挑个最丑的也成?”康熙挑眉看大孙子。
弘晳看了一眼罗布后,笑了:“孙儿与科尔沁王公不熟,不过只看二婶和达尔罕亲王的模样,也知道科尔沁的格格再丑也丑不到哪里去。孙儿放心达尔罕亲王挑女人的眼神。”
好你个臭小子!
罗布听得心里又好笑又犯狠,这个弘晳今年不过才十一岁的模样,竟这样会说话。他不想受一帮亲贵们调笑的眼神,就开始调转枪头?明面上象是在恭维自个儿,可实际上呢?恪靖瞧上自己的的那码子事,他的这帮子兄弟可都是知道了的。自从到了承德,一路就被这些‘大小舅子’围追堵截,现在居然连小的也上阵了?
扭脸看了一眼坐在正位的康熙。
康熙却瞧着一派轻松好笑,这个罗布居然敢在‘睡’了自己的女儿后,跑来和朕要‘夜渡资’。什么他再怎样好歹也是亲王级别,民间妓女陪睡尚有银钱可赚,他如何就那样不值钱?长七歪八,非要和朕讨出个他合适的卖身价不可。
歪到不能再歪的点子,堵死了下面康熙想好的一概对策。
真是不赖,虽然这点子怎么瞧也象是风萨那只小狐狸的主意。可到底罗布唱戏的本事更讨人‘喜欢’。
至于价码子嘛,康熙当然不可能败给这两个小鬼头,一句朕要仔细斟酌商量,吊罗布吊到了今天。
现在?看你怎么往下接弘晳的话!
康熙给罗布笑得和蔼又可亲,罗布牙都咬得狠了。
不过面子上嘛,照样要把戏码子延下去。不过是和才十岁大的小东西溜嘴而已,正的不行就反的,好的不行有歪的。总之句句搞笑、样样出彩,把康熙和帐内一干亲贵逗得哈笑不止。
因今日下午,康熙约好
了喀喇沁部诸亲贵会议,所以一番谈笑后,诸人就是散退了。庄亲王博果铎和简亲王雅布两个自然是一道,其它阿哥子侄自成一伙。当然,胤禟是不可能轻易放过罗布的,才要逮他一道去溜马。就见罗布的亲近小侍耶里早已等在帐外,一见罗布出来就到一边说话去了。然后罗布急步匆匆就是出营去了。
咦?有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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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札萨克会盟,每次最多一月,加上来往时途,所以罗布才给希颜订下了一月回见的时辰。却没想到,此刻时间未到,风萨居然找上门来了?
“出什么事了?”
刚才的猜测已然不好,见面瞧见风萨那一脸的憔悴模样更觉得事情不对。然后,晴天霹雳,霹得罗布半天说上一句话来。
“我尽力了。本来最怕的就是这手,所以给了恪靖避孕药丸。一番吓唬,她倒果真吃了。只是……”纵然事情已经过了五天,可风萨仍然是想一次……停好情绪,扭脸看一边密林外的小溪。
“你的药不管用?”避孕药的成份好象是西医的范列,如果真是药不济事的话,罗布认栽。
可却不想:
“不是那样。是、是、是海善瞒着我把药给换了。”
“什么?”
罗布顿时拧眉瞪怒,只是才想骂死那个害人不浅的僖敏,就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看看希颜:“你……身上总带着那种药?”太怪了吧?出门在外常备些伤风感冒、跑肚拉稀、消化不良的药是正经事。可总带着避孕药?
怀疑的眼神再重,罗布也没有问出嘴来。不过,希颜的表情已经给了他足够的答案。再仔细看一下风萨这具身体如今与二十日前的模样,把身子歪靠边了一边的树干上:“你们吵翻了?”
看样子是,可希颜给的答案却是摇头。然后看看罗布:“我不想进营,你给我找个地方,我累了。”连着七八日没睡个好觉了,又长途奔马,希颜真的好累,好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
因连番赶路,所以风萨身上是一袭男装。
但到底札克萨喀过于惹眼,一出小树林就是被前前后后一堆人马看了个仔细,进得科尔沁围营后,更是不必再说。只是希颜谁都不想理,一头钻进罗布的银帐就是不出来了。
小狐狸到营却一路钻到罗布的帐里不出来?
这个消息很快就是钻进了康熙的耳朵里,瞧了一眼李德全后,不多时,阿尔哈图就是进了金顶。前前后后的事情一说,听得老康顿时扭眉。指节轻敲,一路不语的样子看得阿尔哈图有些心紧,几番想张嘴却……
“想说什么就说。”老康的心情开始有些不好。
阿尔哈图咬了咬牙后,终是开腔:“回皇上,奴才对这事有些浅见。格格这样并不是不
相任您,也不是不喜欢僖敏世子。格格只是太喜欢孩子,在意曾经受过的苦。”
康熙闻言挑眉,扭脸看阿尔哈图。其实自从上次在杭州,听说了风萨把阿尔哈图看作一家人后,康熙就有些疑惑一直在心头,今天这样的日子……“阿尔哈图,你为什么不想成亲?喜欢风萨?”
又是这样的事!
因为有人问得太多次,所以阿尔哈图都不带一点懊恼生气了,只是纯粹的想笑:“皇上,奴才对主子绝无二心。那个丫头,明明是只小白兔,偏喜欢穿狐皮带狼爪子,实在不行就钻到乌龟壳子里不出来。奴才没僖敏世子那种比较‘变态’的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