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泰虽好女色,但是也知道风萨是她不能碰的对象。且别说有皇上在后面给她撑腰,老九和十四虎视眈眈,十三和她好得象穿一条裤子的。就自家二弟、僖敏、实格三个也没一个好对付的。更兼之太子和风萨的旧帐,两个人就算是曾经在裕王府里常碰面,但到底不过是笑笑点头的交情。
保绶和保泰虽是一父,却是两母。而且因为福全一直偏爱保绶,皇上也喜欢保绶文才出众,多少年一直不封保泰为世子。中间在打什么算盘,保泰心里当然是知道的。不过……最后赢的人仍然是自己。阿玛和皇上感情再好,也好不过人家父子亲情。太子可是自己这头的。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关起门来自家人怎么弄是一回事,有外人在吗?
看了一眼自家二弟,该你说些什么了吧?
保绶也不打算拆大哥的台,很是直接的和那边逗鸟玩的风萨开腔:“风萨,再怎么样算下来,铭媛和你也比青梵近些吧?你怎么就把那么个好人留给青梵了?”京城里的消息传的从来快,四五个时辰差不多该知道的都知道了。风萨给青梵说了一门好亲事,条件好前景好男人更好,好得消息传到裕王府来时,铭媛一路跑来和两个哥哥闹架。保泰保绶虽平时不和,但裕王膝下一直空虚,长大的兄弟只这两个,妹妹却只有铭媛一个。再加之铭媛从小嘴甜爱娇,把两个哥哥哄得都很是疼爱。现在?很不是滋味。
从刚才一进裕王府门口,希颜就知道今天这码子事肯定人尽皆知了。又见保绶居然好难得的出现在保泰的院子里,就更肯定今天要双堂会审了。果不其然,这阵仗来得那叫一个直接啊!回头看了一眼保绶,继续逗笼子里的小金丝雀,不急不缓:“你妹妹什么德行你还不知道?撒娇哄人有一手,动脑子想手段就不是强项了吧?喇什可是只野惯了的鹰,把铭媛配给他?”想起来就觉得前景堪忧。“纯禧脑子算也不错的,可到了科尔沁只有万事不管的份。你妹妹?学端静也得有那个身份才行啊。”
这话听得……保泰皱眉,一摆手下人就是把桌上那只鸟笼子端起了。没玩的风萨只有好好的坐在椅子里说正经事了:“是不是想让我给你家铭媛找个主?”说出去的话是收不回来的,青梵既占住想让她把人吐出来可没那么容易。这兄弟两个先抑后扬,打的应该是这个主意吧?
保绶看看风萨那坐没坐像的样子啊!实是想吐血。
“给句痛快话,有没有?”
这人火气最近还真是挺大啊!
看来是让闷得不轻。
清庭规矩:王公贵胄故去后,膝下成子须得守孝三年。百日之内挂衰服丧,一年之内禁务不事,三年之内不可娶亲生子。保泰和保绶原都有差事,可裕王一走,兄弟两个只能每天呆在府里给阿玛守孝。别说不能和兄弟们出去喝酒打牌逛花楼听小戏,就只借劲出去跑马跑得多些怕也会招人非眼。
保泰一屋娇妻美妾,百日服丧一出,只看脉象也知道他最近把精神都花在哪里了。不过这码子事只要没生孩子出来,明面上做得差不多些,谁也不会多管。连老康都在孝庄太皇太后三年不满时生出来胤祯和悫靖,就别提别人了?上梁不正下梁歪,没人咬就行。
至于保绶嘛,希颜隔着纱帘摸摸自己的小鼻子,淡笑:“现在没有。不过可以给她找找。”
“就不能把你二哥给拉过来?”
保泰可是很相中那个妹夫的,而且太子也喜欢罗布的知情识趣。只是小狐狸的哥哥,哪怕不是亲的,也是只狐狸。
希颜低头暗笑,罗布啊罗布,都只听说穿越女吃香,您老人家这个穿越男也很吃香嘛。上至老康,下到阿霸亥,再加上二舅舅、显王、裕王,唔也许还有些看着也喜欢,但却实在奈何吃不到嘴里的。这码子戏可比乐殊、灿落那出有趣多了。可到底该怎么往下接嗯?
正自想着时,就听院子里一阵玉板响动。然后小林公公的声音就是传进来了:“风萨格格接旨,皇上传您养心殿见驾。”
咦?乌尔衮和策凌就这么没出息,自己搞不定直接搬出老丈人出台?
希颜一心调侃,却在看到跪在养心殿东墙角下软垫上的林国康后,秀眉顿时拧紧。
侧殿里屋内,因天色近暗,已经是点上明灯了。琉璃盏的灯罩内烛影明亮,可老康乌尔衮和策凌的脸色却是黯到家了。
“你?你个死丫头。”一见风萨进来,不等她行礼,老康就把手里的茶碗照着风萨就扔了过去。然后,小狐狸既不躲也不闪,直直砸在左额上,碎瓷顿时划破了表肌,腥血一流把个本就不怎么样的左颊趁得更加晦暗诡异了。康熙气到吐血,点指风萨半天后,气叫:“林国康,还不过来。”
跪了两个时辰的林国康着实是缓了半天劲才起得身来,早有内监把药粉纱布备妥。林国康一路小心包好后,才要出去继续跪着。却让风萨拉住了衣袖:“皇上,您想知道的那回事,他可什么也不懂。放他回去,风萨就给您讲个仔细,好不好?”笑到甜甜。
可经过前两场的事后,老康实是不喜欢看风萨这样的笑脸。咬牙半晌后,摆手,林国康退下了。只是临退之前,很是隐忧的看了风萨一眼。希颜给他笑得很是宽慰,林国康虽仍不放心,却也只能退下了。同行退出东配殿的还有所有的内侍,当然不包括李德全在内。
“格格,坐会吧。”
李德全最是知道皇上的心意,于是便亲自上手给风萨搬来了一个软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