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玛,别说儿子真不介意,就只说这事,未必是真的。”海善最爱绕鬼圈子办事。今天在班房里弄那种响动。十有八九是在骗人!齐克新打架不输海善,可若论起心眼来,就不是海善的个儿了。
“如果不是真的,皇上干什么那么罚海善?”世人都知道海善是皇上的亲信手下,得力大将。今天让没面子折腾成这样,想是真火了。“那就不是儿子知道的事了。不过肯定和老七十三有关系。”那两个的表情可是一路漆黑的。
雅布闭目,本相匀气想个心思,可实格却不肯给阿玛思量的机会,只一劲说他自己的想法:“我缺海善的不过是密调营的身份,可他却缺的却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儿子。”以风萨的反应来看,海善这回怕是真的要到跑边的鸭子飞走了。而自己则是吃那只小鸭子最合适的人选,因为眼下有个太合适的时机!
☆、重要
策凌明年回诺音赛颜的事经太后圣诞是确实订下来了,日子嘛,左右挑拣了半天后,最后由纯悫拍板。等风萨大婚后就起身。对于这个时节,策凌并无异议。且不说风萨和纯悫的交情放在那儿,就只论三月的时节也是合适的。
四十旗旗册已经全都交到了策凌的手中,自那天起轻车都尉的职就算是卸了。策凌一门心思准备着明年回外蒙的大小事宜。纯悫也在荣宪和恪靖的帮助提点下,开始准备她这部分的内外常识。四十旗的地盘,可不是小事。策凌虽能干,但到底一时半会子不可能接整齐,纯悫得给他整理好后务才能让策凌有精力去干好他前面的事。为此,这夫妇两个一天到晚忙得不可开交。每晚睡下都是二更的事了。不过好在的是策凌现在不用上朝,早上还是能歇个懒觉的。
原本,纯悫也一直相陪入睡。可是今个儿,天色还蒙蒙亮,纯悫就起身了。
策凌这个纳闷,看着掌灯后明亮的屋内,又瞧瞧灯下纯悫平静却隐带风雨的面庞,一时皱眉:“你要去淌那起子浑水去?”
纯悫没有说话,策凌却再无睡意。从床上起来,摆手让服侍纯悫漱面的两个丫头先退出去后才是说话:“海善不过是罚了罚跪而已,伤皮不伤骨的。更何况风萨都没说什么,你这个时候去顶皇阿玛,合适吗?”
一心好话,可却得不到纯悫的半句回言。策凌有些皱眉了:“我不是不想帮那两个,只是这事混过去才是上招吧。”虽不知十四那时到底告了什么状,但九成海善是有小辫子落他手里了。否则皇上不可能把事做得这么明显了去。丢海善的脸,不就是丢他自己的脸?
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纯悫却依然无语。策凌这回真皱眉了,站直身形看着纯悫。这阵子她实在是有些怪,不多言不多语,平常连个笑模样也少见了。只是在每天回来抱孩子时还能看到些许以前的影子!“纯悫,你不想和我说什么吗?”有什么事不满意,说出来解决也就是了。干什么这样生闷气?
策凌平常是极少放下这种身段的,一来是二人感情不错,少有口角。二来是纯悫素来聪慧懂事,谦上柔媚,纵使有些不合也就那么过去了。可现在……
“你再睡会子吧,我今天想是难得早回来了。”说完两下击掌,丫头们就是再度进屋,服侍公主净面匀妆了。
半个时辰后,纯悫公主的红辕金角马车停在了东华门外。
来喜儿扶自家公主下了车后,便接了金符去门角处登记去了。不多时回来,一路相扶,中规中矩的迈入皇城。过金水河,走文华门,踏入昭德门后,太和殿金碧辉煌的巨影在初日下映得那般灿烂庄严。金顶琉璃瓦上映出的光辉几欲与日光并耀。可,那真的能相比吗?一个冰冷,一个炙热,天差地别。
见自家公主停下了脚步,来喜自是随行停下,大气也不敢多出一声。今个儿自家公主似乎心情很是不好,连额驸都没得了她的好脸子。现下……正暗自琢磨主子今天为什么不高兴时,右翼门外哗哗现出的红蓝顶子,却让来喜儿终于找到自个儿的舌头了:“公主,下朝了。”
纯悫冷眼扫了扫宫道那头渐多的人影,而那头的人也似乎正在看这边纯悫公主的模样,一时间交头接耳的情势更盛。纯悫秀眉一拧,然后遂即放淡,抬手继续前行。
才转进日精门,离着老远就看到了乾清宫殿外纷立的十几位宗室阿哥的身影。这会子朝臣们都走得差不多了,这些人留在这儿干什么嗯?几步上到御阶台,那些人也瞧见纯悫的影子了。一阵互换眼神后,胤琪就是几步走了过来:“十妹,你来得正好。皇阿玛正发好大的火,七弟十三弟和十四弟还没开朝前就已经让罚跪到阁子里了,这会子还没让起嗯。”
说这话时,胤琪的眼神仔细在纯悫脸上找啊找,想找出些征兆来,可……这个十妹现在是真不一样了,一丁点征头也看不出来。而且半句话不说,略冲自己和身后的那些兄弟点了点头后,就是转进乾清宫去了。
进得殿内,一整溜满汉大臣拿着奏折排等立。东暖阁内屋门大开,胤佑胤祥胤祯三个齐刷刷在跪在当地上。因背对着纯悫,所以看不出表情来。只是瞅这三个的身势也知道没一个认栽服软的。一时好笑一时心冷。冲立在门口的小林子低语两句后,小林子就是摸到了门口。李德全见状转了出来,看到站在殿口的纯悫公主后,总算是轻抒了一口气。回转阁后,瞅雍郡王禀事完毕后,赶紧上前来轻声回话:“皇上,十公主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