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送出去就在家里窝着啊!风萨又没意见。”希颜笑得这个可爱。
二舅舅无力,只得扭头看班弟,那可是你阿爹!
班弟一阵皱眉,不想救阿爹是假的,可风萨这性子,当初那事,换了谁也不会轻易罢手。更何况,纯禧似乎并不站在科尔沁这边。这次留京,虽说是太后放的话,可后面到底有多少事,班弟猜不透。看看风萨,这位堂妹和小时候真不一样了。脑袋这么好,下手这么狠,左前旗?她根本看不在眼里。只是:“风萨,皇上最是重孝,你这样,总归对你也不好。”
这两口子还真是一个德行。
风萨看看班弟,笑得这个冷:“大额驸,风萨有干什么吗?我可没说要拿左前旗开刀?更没说要拿大舅舅抵命。风萨不过就是见了二哥太亲,爱屋及乌想把他推到科尔沁札萨克的位子上。有问题?风萨不过是姓科尔沁博济济吉特氏,可到底科尔沁太大,宗谱摆在哪家,方便得很。”命我不会要你阿玛的,可他也不要想好活。此消彼长,古来定律。别说达尔罕这些年本就有起色,只说往后,外有策凌乌尔衮与罗布互成犄角,相扶相持,内有自己在康熙面前打关通律,罗布混个札萨克实在太容易了。
“风萨,海青不会愿意看到左前旗衰败如此的。”二舅舅开始耍他最擅长的招术,动之以情了。
可希颜却半点不吃这套:“风萨当然知道额娘不会愿意看到这种情况。不过额娘实在也看不到,死了嘛,死了怎么看啊?再说了,额娘现在怎么个想法,风萨可不晓得。二舅舅有心,去问问额娘,回来告诉风萨,也许风萨会听话。”
海善听得差点没当场喷笑出来。这个死丫头,真是刁钻到一个可以。这么说,明摆着让老二去送死嘛。
果真,二郡王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后败下头来:“说吧,风萨,要怎么样你才能放过左前旗?”到底想要什么样的条件,说在明处,看能不能答应。
希颜把身子往榻后软枕上一靠,青靴一翘,晃晃点点:“二舅舅脑袋不好,耳朵也不中用了。风萨说过,风萨没动左前旗下过任何的手。”既然不曾下手,何来放过之说?
“你?你就这么狠心?”
“没错。只是到底还是比不上你们狠心。想让我放人,可以,让我阿玛额娘还有额亦都活过来。少一个都不成!”
“风萨,他们死了。死了怎么能活过来,你说点正经的行不行?”
“我说得很正经。我什么也不要,我就要他们活过来。答不成我的条件,就没得商量。二舅舅,不是什么错误都能弥补的。就算想补,你也得有那个本事!”老康毕竟只有一个,想耍到他那样的地步,二舅舅再投八百回胎也没可能。
再不用往下说了,也实在再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是:“风萨,二舅舅对你可从来不错。”
开始给自己谋后路了啊?希颜起都没起,把身子靠在榻上歪得这个舒服:“那风萨就等着看喽,看二舅舅对风萨,到底好成什么样。”把诚意拿出来,把贡口献上来,对了姑奶奶的胃口咱们再说后话。
二郡王果断走人,班弟送人出府。
待到屋内再度只剩下三人时,纯禧轻笑:“怪不得皇阿玛这么爱重妹妹,妹妹当真好本事!”把个科尔沁前政后事分析得丝毫不差,而且眼光犀利手段猛狠。奇他特这回连面儿都不敢露了,只使了老二来。可二叔哪里是风萨的对手,一番对置下来不但他们想的点子半点不敢再动,就连以后也得乖乖看风萨的脸色。高手,好招!
纯禧说得佩服,可风萨却理都不待理她,起身离榻,全礼见行:“风萨还有事要办,给大公主辞行了。”
纯禧看得一怔,这个风萨,扭头看海善。
海善无奈,只得拉了风萨,好声哄她:“别气,大姐也是为了你好。说开了以后就轻省了!”可风萨根本不理他,知道小妮子别劲又上来了,只好冲大姐笑笑:“大姐莫怪,风萨就这脾气。一扯到他们家就浑身长刺。”
噢,才说长刺,腰上就让狠拧了一下。海善咬牙瞪怀里这个小东西,然后冲纯禧略一点头后,拉了小丫头就是一路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院子里穗儿正给廊下的鹦鹉喂食,两个小丫头坐在一边做针线,见二爷拉了风萨格格,一脸漆黑的进来,赶紧该闪的闪人。
进得屋内,反手关门,然后海善把风萨抱了进来就压进了床内,一番你来我往拳打脚踢唇齿交伲,直到疲累无力,希颜才败下阵来,然后海善轻喃喃的一口接一口的吻她:“我的好风儿,你这样让我很难做人的。那到底是我大姐。”
希颜怄到这个爆,虽然穿到这鬼地方近十年了,但日子好歹一直过得还算自在。现在倒好,平白出来个大姑子要管人。见这死妮子一脸不服不愤的样子,海善这个头痛。只是这丫头的毛是顺着的,只能顺着摸:“她又在你跟前呆不了几天,科尔沁一走人,皇上就给班弟找差事。公主府已经找好地儿,正在拾掇。虽说大姐是阿玛生的,可到底封了公主就不能在家里老住着了。你不喜欢她,少往她跟前走也就是了。干什么非要明面上弄得谁也下不来台?”
“我烦我烦我烦得不得了。干什么非要管这种事?海善,咱们两个不成婚偷情好不好?”只要不成婚,管他七大姑八大姨什么烂事都不必管,两个人只管高兴就好。
偷情?
海善气到吐血,却又笑得无力,看看风萨,确实,这丫头脑袋再好,今年也不过才十七。半大女孩子家让她一下子接受这种事,怕是有些难。更何况这丫头从来不服管,阿玛的话她都不听,更不要说纯禧了。自己今后有得累了!不过:“好了,你不喜欢我帮你想法子,好不好?你只要把阿玛身子调好,这府里的事自是用不着你管。只是到底给我留点面子,顶多谁白天给了你受气,晚上回来收拾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