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一时倒没有说什么,恪靖却是开腔了:“皇阿玛,没想到风萨妹妹居然还有讲书的天份。您哪天闲了无聊了就传她吧。肯定比外面的那些段子说得好。”内容太精极了,情节太曲折了,形象太生动了。恪靖听得很是来趣。康熙也觉得如是:“六丫头说的有道理。不过风萨,你觉得朕会相信?”前面几个估计还可能是真的,后面不编得太扯了。
希颜苦笑,想了半天后,好象有了新点子:“皇上,您知道他为什么非要娶风萨吗?”
咦?
难道有新故事了?
所有人全部挑眉等着接下招,然后风小萨不负所有人的期待,当堂解释:“皇上,罗布今天二十五了,可家里一个女人也没有。理由嘛,您猜得到吧?他非要娶风萨,并不是喜欢我啦。实是要拿我当挡箭牌。其实……”虽然很为难,后果也许会很严重,但是:“皇上,他断袖,龙阳之癖,不喜欢女人只喜欢男人。您要是真喜欢他,就把九哥嫁给他好了。”
当!
这回胤禟砸过来不是荷包,而是靴子。
风萨看得尖叫:“胤禟,你怎么和罗布一个毛病,他也只喜欢扔右脚的鞋子。”
“我掐死你,我掐死你这个死丫头!”场面彻底发飚。
☆、高枝
“罗卜藏衮布!”
在胤禟九阴白骨爪的摧残下,九死一生的风小萨气极败坏的冲进了理藩院达尔罕部院中。怒火高涨的一声狂吼却败在了一院大大小小的箱子下。“你这是干什么?”怎么一院子的箱子?希颜很是有些纳闷,虽说老康已经让班弟暗示过,六天整宴后就打发科尔沁回人,但是罗布也没必要这么早就收拾行李吧?更何况看这意思,这一院子大大小小七八个大箱子,十来只小箱子倒不象是才打包起,而象是才从马车上卸下来的。
“你来得正好,你既来了,也不要我费事再点了。一会子就押回你的府里去吧。”罗布把一本帐册塞进了风萨的手里。希颜打开一看,眼神随即大亮,那个没出息样啊,看得罗布这个摇头,一边指挥随从把东西再装上车,送去海上繁花,一头拉了风萨进里屋。
罗布不好女色,所以随行员从皆是男人,小厮上完茶色后,就躲到院子里看人抬箱子去了。待到屋内一片静寂后,罗布才问:“刚才作什么吼那么大声?”
一提起这个话岔子,希颜就来气:“我说你长这么好看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惹上大麻烦了?”
罗布倒是一点也不急的样子,一边吃茶一边漫不禁心的问:“什么麻烦?能把你急成这样?”这茶味道真是不错,顶级滇红,泡起来味道这个醇。老康倒是舍得给风萨派货!
见罗布这么不给面子应景,希颜一时不想说话。她不说,罗布也猜得到:“是不是老康也瞧上我了,想指个公主给你二哥我?”
咦?
这人未卜先知?
希颜心里略停一下,自己对清史没研究,毫无研究,所有的知识全来自于草草翻过的那几本清穿小说。老康的女儿貌似好象有一个嫁给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的,可是哪一个记不清。这位西餐大厨这么沉得住气,难道他知道这是所谓的命运,逃不掉?不好吧?希颜可真不想和老康正经八百的扯上这种亲戚。
看风萨一脸狐疑却偏偏默不作声的样子,罗布这个皱眉,捏捏额头,有些耐不住脾气了:“小脑袋想歪到哪里去了?”
希颜一撇嘴,看看屋外大半已经黯下来的天色,语气有些淡淡:“我没往歪里想。尚公主嘛,当然荣耀。要是班弟额其克活着,肯定能把他羡慕个半死。”听说那位差点就娶了一位公主,但最终因为种种原因还是失之交臂了。
这还不叫想歪?
罗布冷哼一声,脸色开始不好了:“你还有脸说我?你还不是和一堆阿哥扯不清,明年还要嫁给一个爱新觉罗氏?”
“唉!二哥,你很不厚道耶。我们明明在说你的事好不好?再说我和你的情况不一样。”希颜有些恼了,虽然这种恼是因为要演风萨的大戏,但是让罗布这么说面子上总归是有些难受的。
“好了好了,二哥错了。不过,说吧,老康要把哪个公主指给我?”罗布今天可没情绪和风萨斗这种嘴皮子。
老康?
希颜一阵偷笑,这么个叫法,还是来到大清后头一桩听到的。当时刚才假戏唱出来的气就不见了,抿嘴笑笑:“是温恪,十三的大妹妹。还不错啦!”
罗布斜眼看看风萨,冷哼后气笑揉额心:“你放心,我不会娶公主的。你在京城多少年了,第一次知道老康的脾气?他从来最是敝帚自珍。他儿子好女儿好、媳妇好女婿好、侄子侄女都是天底下最好的。切,稀罕!”好象全天下人都巴不得和他家扯上关系似的。
这话听得这个顺耳啊!
风萨眼睛笑到眯眯,罗布倒了一碗茶给风萨后,坐到了她旁边的椅子里:“这码子事你不用操心,我有法子让老康打消这念头。”
“什么法子?”再掏十旗?达尔罕如今可只剩三十五旗了。更何况策凌名下现在已经有四十旗,应该是很合适了。再多了,怕他一时接手也有困难。
罗布知道她想什么,摇摇头:“你别问,反正不会有问题就是了。”
“这么神秘啊?”连风萨都不让听的理由?希颜很想知道,可看这意思,罗布大概是不会说了。不只不会说,而且还开始另拧螺丝:“别说我,你的事可得小心点。风萨,我可警告你:嫁个宗室我也就勉强答应了,可如果你敢和那堆老康的儿子混一起,别怪二哥不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