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风萨对施刑术很有研究?”佟法海知道这些人准备看戏,所以很是不吝啬的当场表演。
功宜布早想报那日的一箭之仇了,有了眼下的机会自然不肯放过,邪邪笑着一指刑架上的那位:“小嫂子,帮个忙吧。”
这起子浑蛋,想看热闹是不是?那就给你们看个热闹的!
冷冷眯眼瞧了半晌佟法海后,又瞪了一眼功宜布,然后从袖筒里……“都知道嫂子针炙术天下无敌,犯不着次次都这样吧,很无聊的。换个新鲜花样如何?”功宜布笑得很痞。
希颜一皱眉,回头看了一眼海善。海善一脸笑意,看样子并不想管。也是古代男人最怕碰到的就是这类兄弟和情人挑扛的局面,帮哪头也不是?不帮是不是?走着瞧。
依旧把针包拿了出来,摊在桌上。前面一溜二十余根自是长短不一的银针,可针包最未端却藏着一把极其锋利的小刀,还有一把细细长长的小剪刀。这是干什么?削苹果还是绣花?
希颜理都不待理这些人,只是拿着这两样来,一步步的走到了刑架前。有些皱眉,这位让修理得更惨。炭盘红铁鞭痕布满了全身,当然最要命的就是半拖在地上的那只基本上已经不可能再接上的腿了。好生好气的问那位:“既然你不要了,送我好不好?”
那位一句话不说,风萨也不勉强,拿了小刀半蹲在地上,剪掉多余的裤腿后,看看伤口。没指望了,筋骨全断只挂着一层皮罢了。既然没用,那么就划下来好了。转圈一滑,那只残腿就是掉到了地上。然后希颜拿了帕子裹了手,将这东西放在了刑架前的长桌上。左右看看,上下瞧瞧。这腿不赖,只是受的伤不少,而且?银刀一滑,表皮切开一条溜。再往下一滑,还没看见,再往下一滑,不错,看到了。挺好的一根血管,兴趣来了,拿起剪刀来夹住头,然后小刀划来划去把那根血管活脱脱的切了出来。切完了以后,居然发现了一条淡黄色的骨筋,这个也不错,继续切。然后又发现一条血管,然后继续切。再然后,半个时辰内就见希颜在那边对着一条残腿在那边切啊切剪啊剪,然后桌面上血管骨筋类的东西,横七竖八的扔了一大溜。最后,一条光滑滑腿骨就是展现了众人的面前。
希颜对自己这次的手艺感到非常的满意,削得太好了,一点骨质层都没伤过,而且整个腿层外皮与肉质分隔得也很彻底。只是到底这人腿毛重了些,拎起那张腿皮来,到了炭盘处,右手执起一只烧得炭红的铁杵,然后开始燎毛。希颜燎得很是仔细,又把腿毛烧了,又不伤了腿皮。
这情形,看得屋子里上上下下五个大男人心里都有些犯呕。刑架上那位的表情就更是七滋八味了。让打断腿是一回事,看着自己的腿,哪怕是不可能再接上已经废了没用的腿在眼前让人一刀一刀划开,最后弄成那个样子,实在是?
“一块可能不够,再借一块好不好?”希颜从来都是非常讲礼貌,而且非常好说话的。“你放心,我不会再打你一条腿。事实上,你那条剩下的腿皮也不能用了。我比较看好你左胳膊上的这块,没上红铁烫过,还算是齐整。我知道你怕痛,不要紧,我可以拿银针封住你的痛穴,保证一丁点也不痛。我也没要别的,只是要你左臂上的整皮罢了。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噢。真乖!”回头到桌上拿出一只银针,还有并小剪刀一起来到了刑架前。先是拿银针一扎,然后果真左臂一点反应也没有了。再然后,眼瞧着这位女扮男装的不知名人士剪掉了左臂上的破衣烂衫,然后左转右转,一双美目直直的看了好几圈,手上银刀划来划去,象是在找下刀的地方。最后,果断一滑。
“啊!”一声惨叫。听得希颜这个皱眉:“干什么叫这么大声?分明不会痛嘛。”委屈的瞪了一位刑架上的受刑犯,象是很不满意他的不配合。然后回手继续割,割得非常非常的仔细。虽然不疼,但是:“我招,我招。”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眼看着自己活生生的让剥皮,实在不是太好的感觉。更何况?瞟了那边一眼桌上的物件,无比痛哭:“我真的招了,别割了。”
总算是成功了!
希颜拍拍手一扔手里的东西,然后转回身来,拎起那块腿皮笑嘻嘻的走向了门梯边脸上已经早没了笑意的佟法海:“佟大人,送你的。”
然后,佟法海彻底崩溃,扭身就走。
他不要,那就送给功宜布好了,只可惜这位也不欣赏。申德和文殊保在看到风萨拿着那东西要过来送给他们两个后,也果断的跑了。最后,风萨一脸笑意的来到了海善的面前:“他们都不要,送你好了。”满心期望看到海小善也崩溃的表情,却没成想,海善却是一把接了过来,仔细瞧瞧:“手艺不错。哪天皇上不要你了,可以改行去当杀猪匠。这东西能干什么?”问得很是认真。希颜有些不高兴了,只是仍然不想认栽,看看那块腿皮,轻轻一笑:“当抹布好了。”
抹布啊?
不错的想法,海善扭脸就是看向了桌上的那只才喝完的茶盏,好象落了些灰。拿起来就擦了个仔细,然后又倒了一盏温茶进去,笑咪咪的端到了风萨的跟前:“茶盏糟了,不过好在擦干净了。喝口水润润嗓子吧。”
啊!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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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都洗了五盆水了,再洗皮就掉了,海上繁花就这么缺抹布不成?”
千鹤斋包厢内,海善很是无奈的看着站在水盆架子边一遍一遍洗手的风萨,不只这位,其它几个今天的脸色也很是差劲。虽说最后海善坚持到底反攻胜利,但好歹前面的场景也实在是有些骇人。于是,今天的席面上全部一色的素菜,一块肉也没有。只不过看起来好象仍然没有多少食欲的样子。见风萨仍然在那边洗个没完,海善果然出击,亲自把小丫头拉了过来,坐到身边。然后,夹了一颗酿鲜梅到她的盏里。希颜看看:“血淋淋的让人怎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