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萨,兮儿?”
张若辉无奈只能这样亲腻的叫她,放在以前只要自己这么叫她,风萨的小性子顿时就收起来了。可现在……看她懒懒倦倦的伏在锦被上的模样,真是万般的娇怜惹人垂爱。忍不住褪鞋上床,自身后将她揽在了怀里,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的闻着她发间的清香。直到她的性子使尽,乖乖的回过身来投身入怀,然后沉沉的睡去。
胤佑到侧福晋的院子里转了一圈,看了看孩子说了两句闲话后,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是转了回来。可一进屋,就瞧见主室里的架子床内,风萨柔柔媚媚的窝在若辉的怀里睡得酣沉。而若辉居然脱了鞋履半躺在床上,搂着她轻轻的笑,目光沉醉之极,竟然连自己进屋来都没有发觉到。
这两个人……
“爷这么晚来,可是有事?”灿落可不会认为胤佑这么晚来自己屋子,是想在这里过夜的。虽然屋子其它人都作那样想,摆手叫她们下去,免得情形过于暧昧。
屋内无人了,胤佑也总算是可以说话了。只是说话前,看看灿落,原先想好的词竟是一下子说不出口来了。这个嫡妻其实原本并不是属于自己的,是皇阿玛在落选的秀女堆里硬挑出来塞给自己的。听说她在盛京那边日子过得很是风光,裙下之臣虽不及风萨那么多那么显贵,也是有几个出色的。尤其是孝诚仁皇后的那个侄子,爱她爱得要死要活的。灿落这么美,却在初选时就撂了牌子,可见他花了多少银子和功夫。可没成想,最后居然还是让皇阿玛看见了。二话不说就订给了自己当嫡妻!大婚之夜,她一身的冷漠疏离把意思表示得明明确确,胤佑也不强求,反正左右不过是女人而已,多一个少一个对于自己来说并无区别。她不愿意,自己何必强求?算下来两个人成婚也近四年了,貌合神离都算是轻的,连同床异梦都够不上。自己一直没有碰她,而她似乎也并不要求。府里的大小事务一概全交给馨兰,万事不管只做她的自在闲人。原本这样的日子也没什么不好?可是……
“爷是不是想休了我?”
一句话惊得胤佑顿时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个嫡妻。说实话,虽说成婚多年,可两个人基本上算是陌生人的境地。十天半个月都不说一句话的,这阵子因为风萨的事才多接触了几许。她对风萨似乎很是友好,友好得让人有些理解不了。为什么?她的性子可是寡淡得很,怎么那么喜欢风萨,明着暗着和她套近乎帮忙?
看胤佑惊讶的表情,灿落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胤佑脑子里在打什么算盘,多半也猜到:“爷,不是灿落不肯让您休我。只是休了我也无济于事!您娶了风萨又如何?她和若……张大人仍然是没法子在一起的。府里人这么多,你怎么可能把事情瞒得滴水不露?这阵子是因为外头都在传风萨妹妹和别人的事,您的正院里又素来少人,才没人往那方面想。可真到了那一步,怎么可能瞒得住?”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胤佑的手心里有些冒冷汗了。自己和若辉一向嘴严,而且这事根本不可能和她说,风萨更是不会和她露口风的。那她是怎么知道的?
灿落歪脸过去笑完了才扭回来:“爷,我是女人,这种事可是瞒不住的。以前嘛,倒是看不太出来。风萨妹子的戏演得真叫个好,张大人不知内情当然管得住自己。可这两天,那两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他们当局者迷,难道你也看不出来?
当然看得出来。以前若辉哪里肯在这里呆到这么晚还不走?可打从昨天夜里起,他就没回张府去,哄风萨睡着了以后,坐在床头看了她好久,才是到外屋的榻上休息的。昨天自己也是高兴过头了,可今个瞧见那两个人的样子。若辉是真的喜爱风萨,不然眼光不会醉成那个样子,更不会忘了自己的身份体统,居然脱了鞋睡到自己的床上去,而且那个床上居然还有那么个他根本不该也招惹不起的女人。
老天爷!
自己怎么就是想不出一个法子来让这事可以继续下去?
“嗯!其实我有个法子,只是……”
“什么法子?”胤佑急得当时就抓住了灿落的手。
那么烫,烫得灿落当时一收,胤佑赶紧放开她。
看看左右无人,灿落便是低声讲:“在盛京时我碰到过一位奇人,他给了我一丸假死药。只要让风萨妹妹寻个机会吃下去,然后再找机会把若辉调到地方任职……”接下来不用再讲了吧?
计是好计不假!
可是,胤佑却是苦笑了出来。别说若辉不肯那么做,理由昨夜也说得清楚明白。单单皇阿玛那关就过不了。假死药?当海善这么多年在大理寺是白混的?怎么可能上这种当?今个回府的路上在街上打面碰见了海善。他什么话也没说,只是说笑不笑的瞅着自己,一眼的调侃轻松。他在笑什么,自己猜得到。
这个计策是若辉想出来的,就是要用礼教来约束风萨洒脱不羁的性子,让海善再也不能象以前那样轻薄待她。海善肯定猜到若辉这么做的用意了,可是他却不知道若辉和风萨的情愫,只晓得若辉这位大舅哥不满意他的孟浪,开始准备给他排头吃了。若不然,以海善的性子怎么可能放风萨在这里逍遥过日子?他的性子最是霸道,霸道到骨子里的独占欲。十四也有那个性子,只可怜年轻还轻,没修炼到海善那样的境地。
“这个法子不行?”
灿落有些失望,这可是自己能想到的最好的法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