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两黄金一注啊!
风萨仔细算算后,笑着回话:“大哥哥,风萨从不赖帐。你当然也不会赖帐吧?”
这丫头还真是有自信!
保泰笑笑没说话,左右瞧瞧另外两个,保绶有些皱眉看风萨。风萨知道他在担心自己,所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就是摸起了一张。一瞧,东风,不错!
保绶摸的是南风,保泰是北风,对门是海善。那浑蛋居然还没有穿好衣服,而且眼睛一直说笑不笑,热不热冷不冷的瞧着风萨还有故意粘着她极近的齐克新,不知道打什么算盘。
垒牌开局。
不过在开局前,有桩事确是要提前确实一下的:“你们一回玩多少圈?我可是刚挨了骂,晚膳前一定要回家的。”齐克新听得当场喷笑,拍拍风萨的肩:“放心。从来只玩四圈,不会担误你吃晚膳的。”
那就好!
风萨看看眼前这三位,眼帘一低。不就是打牌嘛,还想和自己斗?估计保泰刚才那么狂,是听说了自己在女人堆里牌技一般的消息。殊不知自己打牌的实力!他们才玩这个几天。
想得太志得意满了,所以当两把牌过后,原本闲散的斗志却顿时昂扬起来。这三位居然手艺都不赖耶!尤其是保泰和海善,简直一张错牌都没有发过,保绶虽然偶有失误,却奈何这家伙的迷魂阵摆得极强。真是有趣耶。不过我才不会输!
第一圈下来,各胜一局。
第二圈,保泰和海善平分秋色。
第三圈时,风萨和保绶搬回点成色来,海善小输几成。
第四圈上吗?东风起家的风萨却是再也没有让那三个男人赢过一把。从第一趟开始就连劲糊。清一色、对对碰、大三元、小四喜、双龙会。每一次糊的花色都绝不相同。而且基本上很少自摸,全部都是保泰和海善在点炮。保绶很少有放炮的机会!倒不是说保绶的功力更高一筹,实是齐克新明白,风萨故意在给保绶放水。
这妮子真是厉害,平常她那烂水平女眷们都赢不了,不想今天居然狂剽到这种地步。
看看保泰的脸色已经十分差劲了,青青白白,眼神更是凌厉锋锐。
保绶大概是知道了风萨在故意饶他,从开始的紧张变成了闲散适应。
至于海善吗?身形倒是仍然懒散,可眼神里的凌利笑意却浓得化也化不开。
第四圈本是从用了午膳才始玩的,可却一直玩到天色黄昏还只是风萨一个人在赢。桌子上的筹码八成全堆在了她跟前。保泰玩得只剩下一注时,风向却是突然变了,保绶开赢。两局后,轮到海善上庄,却半局未赢就让保绶糊了,原因吗?风萨放水。最后一庄保泰本是誓死要挽回局面的,而情况吗?果然也顺到一个不行。当然,每一次都是风萨故意放炮。只是,他也不过才只赢回老本时,就果然得以风萨最后的胜利而告终了。
最后,划算竹签。结果实在是惊叹得一个不行!保泰一只不多一只不少,保绶小输七只竹签。海善最是可怜,被赢得一只不剩。
华丽丽的:“七百两黄金,二哥哥,你可不许赖帐噢。”
保绶哪里不知道风萨在饶她?当即笑着点头:“没问题,明儿一定送到妹妹手里。”
听完承诺的风萨,当即起身展腰,看看窗外的天色,笑得这个甜:“三位,不好意思啦。风萨要先告辞了。你们继续玩,不花完五千两,可千万不要回家。”
保泰当场爆笑出声。
五千两黄金全花在这里?那三个人岂不得两年不出门?死在这里?
这个海善,死定了。
☆、情圣
曾有一段时间,保绶是海上繁花的常客。
可是自从郡主去了东北后,保绶阿哥大婚,两个人就是再没有往来了。所以当门房看到保绶阿哥带着贴身小太监来到府门前,着实惊了一跳。赶紧差人往里回报!不多时,何顺就是亲自跑了出来:“给二阿哥请安,郡主请您到后楼说话。”
保绶实在是已经习惯风萨的这种怪癖了,郡主府的大厅从来只作摆设。唯一的用途就是节庆下接各种赏赐用。招待客人,也是这里除了这些男人来也没有别的人来海上繁花玩。而风萨在这府里呆的地方也大多只有两个,不是药房就是她的寝楼。皇上真是太了解风萨了,不然也不会把这座园子赐给她。前厅较简单,后院寝楼却是修得繁丽精美。
进得楼内,只见右室的花厅内,风萨正在忙。两张靠墙的条案上摆着若干树叶花瓣,正央的圆桌上铺着一张已然描好了底色的纱绢。
“你这是做什么?”
“你不知道?”风萨扭回头来皱眉看保绶,见他果然一脸不明白的样子,心下大叹,回头一边挑叶子一边说:“你阿玛传过信来说,也想要一架叶屏。可我寻思着,送给皇上的东西总不能和送给你阿玛的一样,又想着你阿玛寝室阳几桌上的空位大概正好摆一只圆镜架,就差人去铺子里订了一只紫檀镜架。图我选了李思训《江帆楼阁图》,取其中阁楼那一景就好。”
说话间,桂嬷嬷已经亲自斟了茶上来。
保绶挑开茶盖就是一楞:“这是什么?”
“我自己配的药茶。近夏了,总是觉得身上燥得很。就取了鲜竹叶煮水,然后泡了去年冬天蜜腌的白梅花泡茶。”终于寻上一片合适的叶子了,希颜转过身来到圆桌上比对图案,然后拿着银剪来剪好形状,投到一边的松香里浸湿了,粘在了纱绢之上。
保绶那天也看了那架叶屏,确实精巧有趣。只是不晓得居然做起来这样繁复,大概也只得风萨这样挨得住寂寞的人才有心思做吧?浅啜了两口茶,味道果然不错,淡虽淡了些,却胜在回味清幽、齿颊生香。见风萨粘完一叶,才是开口:“快拿秤来,好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