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情
毒瘾这东西在二十一世纪来说实在是危害天下的毒瘤。它毒的不只是你的身体,伤害的更是你的灵魂。堕落在无边无尽的幻想世界城爬不出来,明明瞧着眼前不久处的烈焰焚泽,却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一步步掉下去。那种感觉纵使不曾经历,却也想象得出来,很糟糕。
人是种很奇怪的动物,满身富足时不会觉得哪样东西重要,可一旦开始失去,那么就会渐渐失去理智。尤如指间轻沙,你越是握得它紧,它就流失得越快。
老天爷是很会折磨人的。不管你怎么掩饰躲藏,它总能找到你心底最在意的东西,然后想尽办法的毁掉它。
听阿尔哈图说,齐克新和他的兄长是双胞胎,从小感情好到人神共愤、亲密无间到两个各自躲了福晋,兴头上来还会抵足而眠。这样好的兄弟,却横生生的让死了一个,还是为了保护弟弟死在了眼前。这种打击之下,齐克新就算是不吃阿芙蓉,恐怕也会性情大变的。听他自己说,他戒过几次,却始终过不了那道关。肉体上的折磨倒好挨,可却无法忍受梦魇里任何一个关于他兄长出现的场景。受不了那种锥心的痛苦,就只有继续假装失败。
阿芙蓉虽然有瘾,但是若论起它的精纯度可能只比安痛定稍高点。这也是为什么齐克新吃了它都七八年了,却依然只是会影响他的性欲。肉体上的疼痛自然也是有的,缓解那个希颜有招。瘾发前用白布夹着铁板将四肢紧紧固定,不让肌肉有任何纠结成团的可能性。然后再配合一部分麻药让他神智涣散,熬过一次算一次。以齐克新的瘾量来看,只要他可以坚持过十天,应该就不成问题了。
最难过的是他的心瘾。
怎么才能让他过去心里的那道坎,风萨想了很久。每个人心底都是有着不能碰触的禁忌。釜底抽薪虽然是好计,可是放在这里,希颜却觉得不合适。痛苦总会有,希冀才是活下去的原动力。所以最后在齐克新毒发之前,风萨告诉了他一句话:“听说你哥刚成完婚不久就参战了,你嫂子也没有怀孕。如果你不帮你哥出继个儿子,那么等到你百年之后,谁来给你哥上香守坟。”
一剂药方正对中心,齐克新虽然在毒瘾发作间仍然会痛苦到无法忍耐,可是他心里已然有了计较。再加上风萨总会在这种时候在他耳边碎碎念。说什么谁家的儿子多可爱?古来孝子多稀缺,谁家的坟头长满了荒草却没有子孙来料理等等。总之一句话,怎么逼着齐克新留住它的命根子,好生出个儿子出继给他亡兄怎么算。
十天的时间说短不说,说长也不长。尤其是在每天从早到晚累得象条死狗的情况下,日子过得更是乍时缓慢乍时疯快。待熬过最难的第五天后,齐克新犯瘾的次数终于渐渐减了下来。待到第九天头上时,就已然可以不用麻药单凭神智和捆绑术控制住自己了。接下来的日子里,只要他计算好发作的时间,时时控制他自己的情绪,那么就不会有问题了。当然药是一定要吃的、清毒培元养身都非一日之功。两年的时间,风萨早就确定好的刑期。
谈完一切后,齐克新真的很想和她道声谢。只可惜,这妮子却是根本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就打着哈欠回她的屋去了。这几天,也确实是累坏她了。
希颜确实觉得自己快累死了,不然也不会写药方写到一半就打眈打得沉沉睡去了。
知道明天是回京的日子,所以今天老八和老九都来到这里看情况了。进了屋子,瞧齐克新的气色还算是不错。左右谈天下知道了风萨的诊断,胤禩心下顿时大安。不过瞧见老九的眼神一直往东屋里瞟后,又实是无奈兼好笑:“想去看就去看吧,反正明天回了京,也难找到这样的机会了。”在京里可没有一个自由的地儿,尤其是风萨身边,眼线从来多得咬人。
胤禟让八哥当着齐克新的面,揭了心思,就是一阵懊恼。虽然不甘愿丢这样的人,可是仔细想想八哥的话也确实有道理。回了京自己再想和她这么近的说话就不容易了,更何况有桩事自己真的很想问清楚。故作大方的悄悄推开门进去,还没准备了该以什么样的心思来面对风萨,在瞧见屋里的情形后,顿时笑了出来。老八和齐克新听着奇怪,走过去一看,也全笑了出来。这个风萨竟然趴在书案上睡着了,手里的墨笔洇湿了桌上的纸笺就不说什么了,最搞笑的就是她居然把脸枕在写了一半的药方上,俏生生的左颊上全是墨汁。怪不得老九笑成那样?
赶紧打人打来了水,胤禟小心翼翼的给她擦净了脸。本是不想弄醒她的,可哪个人会在有人拿湿帕子往脸上抹还能睡得着?
不过这一次,风萨倒是没有恼或者赏胤禟白眼。毕竟一睁眼首先看到的是墨色浓艳的手巾板,再回头看了一眼已经一塌糊涂的药方,顿时明白。歪歪的靠在椅背上,由他给她擦净了脸。小厮们端了用具退下时,不忘体贴的拉上了门。
一时,胤禟有点尴尬。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动?可是风萨小妖精,却是朝他勾勾手后,示意他抱自己去床上。眉头顿时大皱,有些埋怨的说:“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不能再说我不尊重你。”
这个死相!
不挨白眼就不舒服是不是?
扔一个白眼过去后,某个欠揍的胤小禟童鞋才是过来抱起风萨,放到了床上。抖开被子,刚要给她盖上,风萨妖精再度神来一笔:“这几天困死我了,给我按摩一下舒舒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