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纵使想了几百个一万遍,希颜也实在想不出,除了那个方法,自己还能有什么法子能让他离开自己。
“不回海上繁花?”
明明已经走了很久,可是在岔口处,她依然选择了回家外的另一条路。阿尔哈图知道她心情不好,可是现在的时辰真的不算早了。
“现在还不能回去?”走了十几里的路,怎么可能不累,不过现在还不能回去睡觉,不管今夜是否能睡着,现在都不能回去。
“为什么?”阿尔哈图皱眉不止,从几天前,她问了自己那个奇怪的问题后,风萨就变了很是奇怪。每天不是钻在药房里不出来,就是早出晚归满郊野的骑马。今天:“你在躲什么人吗?”应该是这样的吧?
总算是猜对了!
希颜回手拍拍他的肩,给了他一个赞许的表情。
可是,阿尔哈图却更糊涂了:“你连十四都对付得了,海善有什么可怕的?”那个海善贝勒怎么看都是讲理的主,只要明讲不喜欢,他也不会死缠的。可风萨现在的模样,实在是看着让人犯糊涂。
就知道这小子想不明白,不过他想不明白才对。如果连他都想通了,自己的计划可就真的不成了!
两个人一直在外面晃到三更,才回了海上繁花。
果然,何顺回了话,说海善贝勒等了郡主一个时辰后走了,留下一匣东西。希颜打开一看,竟是一匣浮元,每种的口味都不同,纸条上清清楚楚的写着十八个浮元的个中滋味。海善的字,也很是不错嗯!
“让厨房煮了吧,顺道再备些点心小菜,我和阿尔哈图都饿了。”
不多时,一桌精致的饭菜就摆在了后宅的寝楼二层上。桂嬷嬷让两个丫头去睡了,她则恭恭敬敬的站在一边静候吩咐,自己和阿尔哈图同桌共食的模样,她似乎已经习惯了。阿尔哈图好象饿得很厉害,一桌子饭菜大半都扫进他的肚子里,希颜只是象征性的吃了两个浮元。一个莲蓉一个赤枣的,都很甜,甜得让人发腻。皇室的东西,太好了,好到失去了本该有的味道!
吃得滚饱的阿尔哈图暂时不想睡,而风萨似乎也没有睡意,左右日子无聊:“上次的歌很好听,再唱一个吧!”
这种日子唱那种情歌?还是在京城?尤其是自己宅子外常有眼线,这个阿尔哈图还真是会给自己找事。不过反正日子无聊,唱是不能唱的,弹倒是可以。张若辉送给自己的这架筝,真的很顺手嗯。轻拨琴弦,神话淡淡流出。
没有上次哀婉凄厉的嘶吼,也没有痛彻心肺的共曲,有的只是淡淡的无奈和哀伤。
琴声这边已经太久没有安然睡一个觉的阿尔哈图终于在淡淡的筝声中安然睡去,琴声那面,北海的林子里,张若辉却听着心怡微笑。
她终于还是回来了。有心情弹琴,虽然曲调淡了些,但起码不那样悲伤凄婉,这样很好,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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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老四合伙办的那处店铺终于决定在二月初二那天开张了。店铺的名字,三个人各取了一个。胤禛写的是永寿庄,十三起的是万青馆,希颜看看这两位的字条,摇头不止,将早就想好的名字写在了纸上。
“如意楼?”胤禛看着皱眉,这什么和什么吗?
胤祥倒是猜得出一些风萨的心思:“永寿也好,万青也罢,其实都不过是如他人意而已。如意楼,我觉得挺好。”
三票两票通过,胤禛还有什么办法?
不过:“你这字太弱了!”风萨的字写得是不错,可是那是小字。写起斗笔来,腕力就显得不足了。胤祥也觉得如是,希颜看看自己写的那三个字,确实是不很合意。可是,自己可不想用老四的小隶,十三不方便明面上出现,自然不能用他的字了。
最后,希颜带着四阿哥家的古苏顿来到了张府。
张若辉在家养了一个月,病势好得差不多了。不过皇上仍然没宣自己晋见,就只管呆在家里继续浆养就是了。这日正在练字,就听枫书回话说风萨郡主来了。
当下一怔,风萨很少主动来找自己。这次?
“表哥,求你三个字作招牌。兮儿不会白用你的,以后你吃的药我全包了,好不好?”风萨搂着张若辉的胳膊,撒娇撒得十分可爱。
张若辉看看她这副怪模样,又瞧瞧站在外室里的那个四阿哥亲信,顿时明了。当下就是点头了!风萨高兴得赶紧到书案跟前给他铺纸,研墨。欢天喜地的小女儿态,好象真的小妹子一样。张若辉微笑无奈,问清楚了哪三个字后,潜腕转笔将三个斗大柳字写在了条幅之上。
“别看了,再看小心匾掉下来,砸掉你的眼珠子。”
开张前一天,胤祥‘路过’北海,‘顺道’进来看情况,一进门就瞧见风萨指挥人往正楼上挂匾。那块匾擦得可真亮!胤祥瞧瞧仍然握在风萨手上的那块软布,很不厚道的刺激她!
风萨哪里是肯吃亏的人,当下就是飞给他一个媚眼,然后学店小儿那般戏谑:“这位爷,咱们店里有新制的龙筋壮骨膏,保您服用之后龙精虎筋,日站夜威。您老来点?”
当下刺激得胤祥什么话也不说了。
理由自然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十天前,广东那边传来消息,兆佳乐殊感染瘟疫,不幸病故了。到底是真死假死,谁也知道,但是这个消息却让仍然肖等着她的三位阿哥不得不面对现实了。皇阿玛让她‘死’了,那么她就再也不会出现在众人面前了。
胤禟当晚又拉了自己去逛青楼,同行的还有十二和十三。他们哥三喝他们的,风萨一点也不急的慢慢品着她的梅子酒。最后三个全喝倒了,留下清醒无比的风萨指挥他们各自跟来的长随太监分运回家。当天夜里,胤祥就睡了那个娇柔若滴的小清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