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洛国军队在洛言的命令之下便要朝着六国之军杀去,顿时短兵相接,刀刃血染,皇城外腥风血雨一片片。然而这士兵交战,若不是衣裳的区分,怕也认不清何为敌军何为友军了。洛言知洛清竹不会武功,早已让士兵护着他到后方去。后面居于安全地域的洛清竹头一次看见这打仗,残肢断臂,鲜血直喷……各种他不会看到的血腥场面都在此时出现。只觉腹部翻涌,生理性的作呕,脸色也白得吓人,然而眼睛却又不受控制的睁大着,看着这前面血淋淋的场面。他深刻的理解了这万里河山究竟是在多少鲜血之下铸就而成的了。总有人对权势趋之若鹜,然而他不过是想要护一人而已。洛清竹的眼神一直跟随着混战着的仇龙辞,看见他腹部的箭伤,还有身上不断出现的伤,眼睛顿时一热。走向陡变仇龙辞杀红了眼,身上的铠甲早已溅满了血。这一仗不知道打了多久,六国带来的士兵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然而仇龙辞却不知疲倦一般,遇敌杀敌,敌挡必杀。势如破竹,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而城楼上的奚元魁自是觉得胜券在握,早已没有在城楼之上观战了,而是不知何时下了城楼。一辆马车从混战的双方中慢悠悠驶出,朝着皇城内去,与这紧张血腥的仗场如同为两个世界一般。太子府内。仇承弘沉寂的坐在书房之中,空荡荡的书房里只有他一人,像是在等谁一样。案桌后边的暗房的门此刻也开着,一眼望去,只觉暗若通往地狱的门一般,气氛尤为怪异。一刻钟之后,这书房外便响起一阵急促脚步声。紧接着,书房门猛的一下被打开,哐当一声,极为震耳,然而仇承弘却像是早就知道一般,就连眼睛都未眨一下。“哈哈哈哈哈本相赢了!就连仇龙辞也不是本相的对手……”奚元魁脚还未迈进书房,声音便先响了起来,嚣张老道的笑声得有些刺耳。奚元魁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书房,看着面前的仇承弘依旧我行我素的说道:“仇龙辞死也不会知道本相早已与你串通好了,这皇城早就是本王的了,果不其然落入了本相的圈套,今日他必定是难逃一死了。”“承弘,你立了大功,等本相入住中宫,日后必定立你为储君!”奚元魁此时心情很是畅快,对于坐在案桌后微微低着头,一言不发的仇承弘并未觉出异常来。只是说得脸都红的,那平时皱巴巴的皮此刻通红,似乎等待多年的东西终于到手了,那激动都已经冲昏了头脑一般。等发表完自己的激昂之言后,奚元魁才终于觉出了不对劲来一般,面色稍微冷了一点,语气不悦的看着前面的仇承弘。“怎么?承弘不恭喜外公吗?外公帮你除掉了仇龙辞,日后还能让你坐上皇位,这些都不满意吗?”奚元魁语气逐渐严厉。这些话不知道哪一句触动了仇承弘,仇承弘这才终于有了动作,缓缓抬头看向奚元魁,面色略有些苍白,但也依旧扯了扯唇对奚元魁笑了一下。只是笑意未达眼底。奚元魁是什么人,谋划大局谋划了数十年的人,顿时觉出异常来。面上的激动也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沉下来的脸色。“来人!”奚元魁是一人进的书房,此刻高声喊道。但却无一人进来。奚元魁皱了皱眉。仇承弘似笑非笑的起了身,朝着奚元魁走去,脚步如来索命的恶鬼一般,一步一步的踩在人的心上。“那些人进不来了,被我杀了。”仇承弘似乎只是在陈述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一般。“孽障!你是要造反不成!”奚元魁气级,两眼直瞪瞪的看着朝他走来的仇承弘。仇承弘像听见什么笑话一样,低低的笑了几声,随后喉咙忽的像是被什么抓住一样,笑声戛然而止。再抬眸看向奚元魁时,眼神却是滔天的恨意与偏执,声音沉沉道:“造反?究竟是谁在造反?”奚元魁气得说不出话来,胸口快速起伏着,接连几下后才得了气可以开口一样:“我、我是你的外公!难道你今日要杀我不成?”“到底是谁一直协助于你,才让你在在太子之外坐的稳当,让皇位没有被仇龙辞夺走的可能!你都忘了么?本相真是养了一个白眼狼,你母后九泉之下,若是知道你成了这幅模样,必是死不瞑目!”奚元魁此刻严厉的控诉着,但实则是色厉内荏,企图让仇承弘能够念一丝亲情。毕竟此情此景,他也算是知道了,仇承弘才是利用了他的那个人,起兵造反之时,太子一信,诉尽公孙之情,让他倒是起了恻隐之心,更重要的是仇承弘提出了他可以当他在皇城内的线人,莫大的利处让他选择了相信仇承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