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科举结束,离放榜前只有三日,而且这批学生考卷的官员也都是在不与外人接触的空间里批的卷,不问姓名不问背景,只看这卷里的内容。三日后,便可放皇榜。而王府里的仇龙辞早已提前知道了这科举里能上榜的人有谁。“裴老两位公子倒是有才。”仇龙辞只是浅看了一眼北影送上来的榜上的名单,神色淡淡的便将那字条烧了。“去,派人暗中保护裴景林,丞相要动手了。”仇龙辞松了手,那点燃的的纸条便成了灰烬,随着窗外的人秋风散去。“是,王爷。”北影这些日子一直给仇龙辞办事,也知道了这朝政要动荡了,干脆利落的便答道,忽的想到什么,动作又停下。“王爷,那太子那边……”北影抬眼看着负手而站,看着窗外的仇龙辞。“太子那边先不要插手,若是连辨别忠奸好坏的本事都没有,哪里担得起日后大任?”仇龙辞很是冷漠的说道。他知道裴景林定会跟太子说奚元魁通敌叛国的事情,若是到现在都不信,那他也不配登上帝位。“是,王爷。”科举放榜前一夜。裴景林与裴老正坐在后花园中下着棋。“爹,明日便是科举放榜了。”裴景林手中落下一子,语气稀疏平常的说道。裴老年迈,但老态龙钟,看不出什么年弱之感,听见这话,眼神也只是放在那棋盘上。“可有信心能榜上有名?”裴老随意一问。裴景林沉吟一声后,不骄不躁,言简意赅答道:“能取状元。”裴老听了,表情依旧没有变化,只是抬眸瞥了一眼裴景林,悠悠的叹气道:“我知道你天资聪颖,聪慧过人,但本不想你入朝为官的,裴府世代清白,从未卷入过帝王之争,但你若执意于此,我也不好干涉。”“但你真的想清了么?臣强则君疑,何况太子年纪尚轻,你可有想过日后自己的处境?”裴老放下手中正要落下的棋子,语重心长的说道。“孩儿知道。”裴景林心中隐晦的情意从未有人知晓,裴老还当他对权势有多图,所以他也不好多加解释,只能表明决心道:“我纵使当了那权臣,遭帝君疑心也是我要承担的,爹放心。”裴老直直看着裴景林,似乎透过他看穿了一切,到最后也没有再说出什么来,只是也不下棋了,起身要走,留下一句让人听不清道不明的话。“或是时势造英雄,这华夏也该变变格局了,我也老了,只能看你们这些年轻人。”裴景林坐在原地,有些出神。秋夜天冷,微风夹杂着寒意,扫过裴景林的衣裳,裴景林打了个颤,弯腰要将被吹起的下摆扶正,结果一道寒光亮起,在他脖颈处一闪而过。裴景林瞳孔一缩,直起身躲闪开来,才发现一黑衣蒙面人在他身后,而脖子已经出现一条细痕,慢慢一丝疼意袭来。只差一分,他便要丧命在此。裴景林心跳加速,抬眼看着站着的黑衣人时,只见那人手中赫然握着一把在月下闪着森森冷光的长剑。裴景林眼神一凛,余光瞥向左右,心里计算着他能逃脱的几率,这裴府向来把守森严,从未有人能够擅自闯进,因此这后花园处也并未有人守着,这黑衣人看着像是一点要取了他的命一样,裴景林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何人派你取我性命?是丞相,还是谁?”裴景林企图拖延时间。但那黑衣人却是一丝不为裴景林的话语所动,刚刚那一下是裴景林侥幸逃脱,让他练练胆子但裴景林毕竟是读书人一个,身上并没有武功,面对这来势汹汹的一剑,也只能是借势躲过朝他心口来的那一剑,却还是躲不过那黑衣人接下来的动作。锋利的剑身滑过手臂,刺入骨肉之中,裴景林咬牙捂住那流血的伤口连连后退。在那人接着要朝他刺来时,也没了力气躲闪,还当他今日便要丧命于此了,裴景林便认命的闭上了眼。结果只听见刀剑碰撞发出的清响声,在自己耳边响起,极其之近。裴景林猛然睁眼,便看见同样穿着一身黑衣的人持着剑与那要刺杀他的人打了起来。后来的这人明显占了上乘,不过几招,便将那人制服了。“裴公子,在下奉王爷之名前来护你,手上之伤是在下不力,会自请王爷责罚。”那黑衣人押着人走到裴景林面前,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