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培养的死卫,要么完成任务,要么死!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结果?仇龙辞会对一个不知情感为何物的死卫疼爱有加?奚元魁泛起恶寒。“此事必要蹊跷,或许现在府中那个人根本不是本相安排进去的,不然仇龙辞早已没命。”奚元魁怒气还未平复下来,喘着粗气说着这话,稍加冷静之后,他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还是本相安排的人其实是失手了?仇龙辞对外面营造出来的恩爱场景也是掩人耳目而已,实则是要引出背后之事来?那就是说那仇龙辞或是空有怀疑,而查不出些什么来。”奚元魁摸着自己下巴的一撮细细长长的胡子,眯了眯眼。奚元魁一直紧绷着的心猛的便松了下来,是了,他背后隐藏得如此之深,韬光养晦数十年,怎么可能被比起自己来,顶多算个毛头小子的仇龙辞一下查出个明白来?“呵呵呵……”奚元魁得意的笑了起来,声音低低的如同索命的鬼一般。“最近听闻洛国改制,现如今情况如何了?”奚元魁转念一想,脑海中登时又生了别的想法。“洛国在洛言的主持之下,改制井然有序进行着,洛国朝政肃清在即,这样进行下去,若是要恢复到以往未降服于华夏之时的鼎盛,也未曾不可能。”底下的人提起洛言的名字似乎很为熟稔。奚元魁手上摸着胡子的手不停,浑身的眼神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本相真是没看错洛言,好了,本相知道了,你下去吧。”既然这样,他手中底牌可多的是呢,奚元魁心想。就仇龙辞,一人之力,能抵得过那么多人么?奚元魁嘴角挑起,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大人,我还有一事要说。”“说。”奚元魁被底下的人打断了脑海中蓝图的宏伟大图很是不耐。“太子那边如今与裴相的大公子走得极近,已经到了同榻而眠,同桌而食的地步了。”奚元魁脸色陡然变沉,“此事为何现在才说?”“属下也是今日收到太子府那边的人传来的消息。”奚元魁沉声应了,略一思索便起身,绕过书桌走去,“去太子府。”他这几日为了对付仇龙辞倒是忘了太子了,仇承弘是他手中最微不足道却也是最不可或缺的一颗棋子,一直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下,怎么可能容许出一点差错?而且还是与那裴国公的大公子如初亲近?裴国公是谁?可是开国元臣,绕是他见了,心底都要发怵几分的,那裴国公大公子若是站了太子那边,那岂不是有碍于他的计划?毕竟太子是他进可攻退可守的最后一道屏障,可绝不能有任何人影响到他。奚元魁秉着这样的心思,面色极为不好的朝太子府前去了。此时正值黄昏之刻,裴景林依旧还待在太子府里,同仇承弘乘着一片温和日光在亭中下着棋,丝毫不知丞相正在赶往太子府来。“师哥,你棋术日益渐长,我已经下不过你了。”仇承弘看着棋盘上虽然未定胜负,却早已能够看出输赢的棋局,有些泄气道。他的棋术在这华夏皇城中也是数一数二的,怎么到了他帅哥面前来,就总是要输?竟敢忤逆“不高兴了?”裴景林眼观着棋局,思索着下一步棋下在哪一处最为妥当,听到仇承弘这句话面色淡淡,只是眼底浮现星点笑意。“没有。”仇承弘闷闷道,他哪里是不高兴,是觉得自己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做好一样,就连引以为傲的棋都下不好了。听到这颇为失落的语气,裴景林这才抬起头来,看见仇承弘脸色闷闷,连忙伸手去摸了摸他的脑袋,“不过一盘棋局而已,在想些什么?”仇承弘对裴景林这样的亲昵的动作看着很是受用,脸上的郁闷也淡去不少,只是还不愿意多说,只摇了摇头。裴景林轻轻叹了口气,这小太子他真是几年没在他身旁看着,连心事都不愿意同他说了。这些天来,虽然明显感受到仇承弘对他已经逐渐有了幼时待在他身边的那股依赖劲儿,但他还是能够明显感受到仇承弘有些话不愿意对他说。“弘儿长大了,有心事也要瞒着我。”裴景林故作伤心的说道。“师哥,我没有。”仇承弘连忙否认道。师哥是他在这世上唯一亲近,唯一愿意对他炽烈坦诚的人了。“那你……”裴景林借机正要问下去,然后书房外登时便响起一道声音,“殿下,丞相来了。”两人皆是一怔。这天都已经黑了,丞相怎么会来这太子府?裴景林皱眉凝思。仇承弘面上则是闪过一丝慌乱,像是被抓到些什么把柄一样,只是很快的便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