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在此安歇吧,王爷有事吩咐的话,我再来转告公子。”老管家将人送到后便离开了,连带着身后的下人都一一离开,只留下洛清竹一人站在这院子里。一时萧瑟,竟不像什么喜庆的大婚之日,洛清竹也不放在心上,四处看看这院子,忽的勾了勾嘴角,嘀咕一句,“既然山不来就我,那我便去就山。”说完,洛清竹便出了这院子,朝着仇龙辞的院子摸去了,他在这王府好歹也是住过一段时间的,每日还被仇龙辞逼着饭后散步,自然是知道哪里可以避开人,一个人到仇龙辞的院子里去的。不过半个时辰,洛清竹绕来走去的,倒也算是顺利进了仇龙辞的院子,幸好这仇龙辞不愿意有人伺候,他才能够静悄悄的,不引人注目的摸进仇龙辞的院子。仇龙辞的院子没有一丝变化,依旧是熟悉的格局,就连床头那张被他拿来当书桌的梳妆台都妥帖的放置在那里,上面还有几本书。洛清竹闲得无聊,便想走过去看看,随手拿起来,才发现那不是书,是一沓信纸,被装订成册,拿在手里倒是有分量。洛清竹本着不可窥探别人隐私的良好品德,正要将手里的信册放回去,结果这信册里还有几张未装订好,便顺势这么掉了出去,从他手边滑了下去。洛清竹连忙弯腰去捡,结果便看到这信纸哪是什么信纸,而是一张画像。画像上画的人是……他?洛清竹眨眨眼睛,不敢置信的再看了看,这画像上的人只是简单的轮廓勾勒,但这画像上的人穿着的的衣裳,分明就是是他当上侯爷穿的,特有的装束,全天下也找不出来第二个。这是仇龙辞画的?洛清竹转而去看这桌上几本装订成册的信册,心痒痒的想翻开来看。“这画像是我,那这册里应该也是关于我的吧?我翻开来看看,也……不算是窥探别人隐私吧?”洛清竹碎碎念着,说着全是在说服自己的话。“不如我就偷偷看一下?”洛清竹最后还是抵不过自己的好奇心,拉开凳子便坐了下来,翻开那装订好的信册。入目便是一张张书信,不时夹杂着他的画像,书信上的内容无非都是些他近日吃了什么,吃了多少,穿得什么衣裳……都是些日常琐事。只是出乎洛清竹意料的,这都是他在洛国时的事情。洛清竹匆匆的看着,最后翻到最后一页,一张干净的信纸上,只有三个字,龙飞凤舞的三个字遒劲有力,力透纸背,便是洛清竹这三个字,看到时,一颗心仿佛被狠狠揪了一下。仇龙辞虽然与他和离,但心里依旧没放下他。这个意识一在脑海里产生,铺天盖地的欢喜便席卷了他。仿佛全身的毛孔都在此刻舒服的张开了,原本一直吊着的心也在此刻放了回去。忽的房外传来一阵门开的声响,洛清竹也顾不上还有几本信册没看,手忙脚乱得便把信册整理好,放回了原地后起身。一阵有力稳定的脚步声朝着这房内走来,越来越近,一声一声像是走在洛清竹的心上一样。是仇龙辞,他能听出来这是仇龙辞的脚步声。熟悉到极致的人,光是听脚步声都能分辨出是谁,洛清竹头一次领会到。明明知道是谁,但洛清竹的心跳却是不由自主的加快。仇龙辞在走进内间时,明显感受到这房内有属于他人的气息,眉眼一凛,顿时越过屏风,结果就看到了一身喜袍的洛清竹安安静静的站在床前。原本正在期待仇龙辞看到他的神情,结果仇龙辞却是面色阴沉可怖。“谁允许你进本王的房间的!”语气之冷漠,就连是对陌生人来说,都显得太过无情。洛清竹愣了愣,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脸上还戴着面具呢。加上他在洛国时,身量还抽了一段,难怪仇龙辞没认出来他。洛清竹没有生气,反倒起了点逗弄的兴趣,调笑道:“我既嫁入王府,便是王爷的王妃了,为何不可出现在王爷的房间里?”洛清竹敢这样问,无非是有恃无恐,仗着自己是洛清竹罢了。仇龙辞一听这话,周身气压都低了几分,盛怒之下,也由不得他去思考这声音为何耳熟了,走到了洛清竹面前,径直掐上了他的脖子。声音阴冷至极,“凭你也配当本王的王妃?”他的王妃若不是他自己认定,何人敢当?“不过是一个奸细,本王本还想留你几日活命,看来不必了,直接让人带下去严刑拷打吧。”仇龙辞掐着洛清竹的脖子十分用力,几乎要了他的命,即使话上这么说,但仇龙辞也丝毫没有要松开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