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沈示一听“领带”这俩字,方才还在胸腔翻涌的怒火顿时没了气焰。这“领带”是前天两人在微信上聊天时提起的。那天晏白青和他聊完今日见闻,突然话锋一转,说过几天回来会给他一个惊喜。沈示想也没想地耍了个口头流氓:我回家时你只穿一条领带给我开门的那种?晏白青也回得很快:你喜欢这种的?可以。沈老板当时正准备开员工会议,站在台上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差点当场硬了,赶紧回消息让他快去睡觉。后来他也没问晏白青准备的惊喜是什么,想保持点儿神秘感,结果还真是领带?晏白青踢开行李箱走过去,一边解开自己的风衣扣子:“你是想现在看,还是等会儿看?”沈示不甘示弱地拽过他的腰带:“你这惊喜也太敷衍了吧?”“我这还敷衍吗?”晏白青重新搂住他的腰,手探进他的衣服里,声线染上笑意,“你知道吗?其实领带的用途有很多种……”沈示扯开他的衣襟,发现里面只穿了件v领薄衫——他似乎很爱穿这样的衣服,刚好能将那只文身的爪印挂在领口边缘,像是故意要给自己看似的:“你确定你要跟我玩这个吗?”晏白青眼角含笑,直勾勾地看向他:“不可以吗?”“实不相瞒。”沈示也笑了笑,“其实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哦?”晏白青显然有些惊讶,“什么?”沈示没说话,拽过他的胳膊走向露台。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露台上的装饰灯星星点点亮着,存在感并不强烈,在枝叶间却映出暧昧的气氛来。不过这暧昧或许不是来源于灯,而是来源于……花丛间一个巨大的雪白的不明物体。晏白青沉默了,盯着那东西看了半晌,才道:“沈小二,我怎么从没发现你这么会玩呢?”沈小二其实也不是很会玩,他直到今天看到那个新闻之前还在纠结着要不要把这个东西拆掉。那天晏少爷放出惊喜预告后,他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也得做点儿什么,于是“礼尚往来”地也准备了个惊喜——顶着安装工人看神经病的目光,在露台上计划要放摇椅的地方装了个浴缸……装完之后他又觉得实在是色情得有些没眼看,又寻思着晏白青还有几天才回来,在这之前还有时间决定要不要留下。……结果人就提前回来了。闹了一场虚惊不说,居然还有脸提什么领带,这要还不家法伺候,以后岂不是要上天?浴缸里盛了温热的水,在春季微凉的空气里蒸腾出一层淡淡的雾霭。沈示家在顶层,露台四周都围了花篱,除非有人在上空开无人机,否则谁都看不见这空中花园里发生的一切。但他还是有些难免的紧张。他们在很多地方有过亲密接触,床、沙发、飘窗,甚至是餐桌,但仅限室内,在这种能看见天空的室外还是头一遭。晏白青却很坦然,他很快将自己扒得一丝不挂,皮肤暴露在越发深沉的夜色里,又伸手去解沈示的裤腰:“要硬不起来就告诉我,换我来。”沈示握住他的手放到自己胯间,用事实反驳他,声音已然带上了沙哑:“宝贝儿,你做什么梦呢?”夜色里的露台寂静无声,青年将爱人按在浴缸上肆意亲吻。他还是有些后怕,非得贴着对方的唇,撬开他的牙关,将舌头探进他的嘴里,掠夺他的呼吸,藉由这种肌肤之亲从他的气息中寻得一抹熨平不安的温度。晏白青有些凉的唇很快被弄热了,逐渐染上冶艳的红,像挂在秋日树梢间熟透的果子,让人忍不住想吮出汁水来。夏季的燥热还没有铺开,空气带着些许凉意,热气腾腾的水面被撩起一层涟漪,两具身体纠缠着沉入其中,被彼此的血液蒸得滚烫起来。晏白青跪在浴缸里,身体前倾,双手被反剪到背后,因而有些重心不稳。领带是丝质的,深沉的墨绿色烫着金色花纹,此时绑在他的手腕上,衬得皮肤如瓷器般白皙,像缠了株绿藤的大理石雕塑。他也许真的知“错了”,因此乖顺得很。沈示毫不客气地在他身上揉捏出一道道深浅不一的指印,从耳后到脊背,从腰间到臀瓣,又从背后攀上他的肩,吻他的耳朵和后颈,腾出另一只手去摸他胯间起伏的经络。手在水中带起一小阵漩涡,温度恰到好处,裹着掌心的灼热,很快将晏白青给烧着了,再开口时声音已经带上了不可抑制的急促气息:“嗯……别那么快……”“说谁快呢?”沈示在手上加了点力道,搓出一声轻微的带喘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