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其他人我都没有联系方式。”晏白青很理所当然地回答,“而且以你的名义组织,来的人会多一点。”沈示揣摩了一下这句话,又眨了两下眼睛:“难道你想在这儿看见谁?”“我想让你来见见老同学。”晏白青看着他的眼睛,不急不慢地说,“你这么多年没回来了,和他们聚一聚不好吗?”沈示愣了愣,被这一点儿都不像是他会说出口的言辞给震惊了。什么都由着自己性子来的晏少爷居然也会开始为别人考虑了……真是活久见。他又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晏白青一会儿,尽管对这个说法还表示存疑,却还是又一次有了实实在在的“物是人非”的感觉。一大帮人在包厢里不断闹腾,期间不断有人离场,到了十一点多的时候就只剩几个最坚强的哥们儿了——已经全都喝多了,有还抱着麦克风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调子嘶吼的,有搂一起抱头痛哭忆往昔的,还有摊在卡座上一动不动看上去已经阵亡了的。沈枭航倒是还活蹦乱跳,这货这么多年来烟酒均沾,距集齐四大恶习就剩下嫖和赌,还在拉着尚有一丝意识的人“一醉方休”。作为“东道主”,沈示看着已经要散场了,便打算去前台结账,心里计划着将收拾一群醉鬼的烂摊子丢给沈枭航。晏白青要开车,只喝了一晚上的饮料,这会儿十分清醒地跟了出去,并且说到做到地履行了买单的承诺。前台姑娘花了五分钟的时间和他们核对清单,最后报了个让沈老板听了就想捂胸口的数字。晏少爷很淡定地掏出卡来,居然还是沈示给他的那张,干脆利落地结了账,然后转头看他一眼:“我送你回去。”两人坐上了车,沈示刚要伸手去拉安全带,晏白青便靠过去,手像很多年前那样从他身侧绕过,只不过不再似有若无地碰到他,“有礼有节”地帮他把带子给扣好了。直到那声轻微的“啪嗒”落地,沈示才回过神来。胸口翻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他正想说话,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给打断了。晏白青从自己的长大衣兜里摸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后手却顿了一下,并没有接听,也没有挂断。沈示现在敏感得不行,马上就看出了他的迟疑,于是轻声说:“你先接,我去外面抽根烟。”晏白青瞥他一眼,将电话挂断,又按住了他要去解安全带的胳膊:“不用接,不是什么重要的电话。”沈示没说话,但显然并不认为半夜十二点的来电会是催他回家的那种。“是上次和我一起去你店里买花的那个女人。”晏白青半句废话都没多说,直截了当地交代了,“这么晚找我,应该是一些合作上的事。”“嗯?”沈示愣了愣,才想起来有这么一号人物,于是随口道,“哦,你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大概?”晏白青将手机放到支架上,轻声笑了笑,“不知道算不算生意,她爸和我妈都挺想让我们有点儿什么,不过她有男朋友了,只是家里人不同意。”沈示又愣了,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晏白青能云淡风轻地提起这种事,比他会组织同学会还更让人感到意外——“不过她有男朋友了”,意思是他原本也已经选择了妥协,打算走上一条别人为他安排好的,可以称之为“正常”的路,却是因为这个才没有发展出更进一步的关系?沈示突然感到胸口有些堵,他沉默半晌,才应了声:“哦。”“你想到哪儿去了?”晏白青设置完导航,回过头看了他一眼,突然毫无征兆地凑近了些,鼻息几乎要扑到他的脸上,“我和她什么都没有,就是按我妈的要求和她吃了顿饭——放心吧,拜你所赐,我现在对谁都硬不起来。”“……”沈示无言以对,也不知道话题怎么就弯道超车了,只好顺着他的话道,“那你这些年……有点惨啊。”“怎么,”晏白青像是从他的话里听出了言外之意,眼睛眯出了一个暧昧的弧度,“你这些年,常对着别人硬?”沈示想了想,觉得这话实在没法接。他看着晏白青的眼睛,那双颜色偏浅的瞳孔要比他年少时看到的更为深邃,似乎依旧坠着令他朝思暮想的深情——沈示毫无征兆地一把扯过他的衣领,将人往自己这边一拉,干脆利落地吻了过去。晏白青没有预料到他的突然袭击,很明显地愣了一下,随后,他全身的感官立刻被这落在唇上的熟悉触感激活了。suv内的空间很大,晏白青反客为主地将沈示压在座椅上,发了狠似的舔咬吮吸,手更是直接探进了沈示的衣服里,在那依旧紧实的,手感却有些陌生了的肌肉上用力掐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