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的声音在空旷的病房内回荡。
时浅伸出手,裴序立马装疼的躺在床上,手机也给放在了茶几上。
时浅无奈拿着手机走过去:“所以现在能跟我说原因了吗?”
裴序沉默:“听完了,你还是我男朋友对吧。”
时浅挑眉,没有说话,裴序迟疑了一下,还是如实告知。
“时浅,你知道的,我爸从来没有管过我,”裴序早已看开了,现在云淡风轻的提起这件事情,就像是以旁观者的角度讲述故事。
“我问过关于我母亲的事情,可他讳莫如深,我只能自己去查,却发现……”
即将尘埃落定
时浅的心也跟着提起来,脑海内已经捕捉倒了一股浓烈的家庭伦理斗争剧的气息。
“发现他不过是将我的母亲当做生育工具,在我的母亲生下我之后没多久,一直和叔叔纠缠在一起。我知道他也是受害者,可他不应该将自己收到的伤害,加诸在我的母亲身上。”
裴序说着,垂眸敛起悲伤的神情,故作轻松的道:“他官大,我能做的只有这些。”
他看着坐在他对面,睫毛颤抖翕合的时浅,知道自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说这些事情,于是伸出手撩开他的发丝:“只是没想到,我跟你能这么快和解,本来是想让我父亲被降级之后,我带你离开,我们过我们两个人的日子。”
“但现在也大差不差,”裴序的手停在时浅的耳畔,将撩开的发丝勾在时浅的耳后,看清楚他泛红的眼睛,轻笑着道:“哥哥这是心疼我了?”
时浅抿唇没有说话,似乎有点难为情。
裴序长长的叹息一句:“我其实没什么感觉,因为我的母亲也不怎么喜欢我,我也不在乎,因为我遇见了你不是吗?”
如是说着,看着窗外散落的景色,时浅似有所感的回头,微风飘进窗户内,捶打着不远处的窗纱。
薄纱扬起,高高的弧度之下,裴序的脸模糊半截,让人看不出他真实的表情。
“抱歉,”时浅发自内心的说着,他后悔提起这个话题,眼里那点八卦的心思也化为悲恸。
他和裴序相同,却不尽相同,裴序的人生,好像是一直围绕着他运动,而他却因为懦弱,放弃了裴序。
七年里,裴序会怎么想他?
时浅不敢深入的想,只是埋头藏进裴序的怀里,小声的诉说自己的歉意。
“那我们过好自己的,”时浅瞳孔都是认真,“断绝关系就断绝关系,反正我有你就够了。”
同样作为不受母亲关注的时浅,唯一感受到的母爱,便是裴父和他的母亲结婚后,他感受到的温馨。
可是亡羊补牢,为时已晚。
时浅早就过了缺爱的年纪,对于时母对他的责任,能回报的,也只有责任。
“时浅,你是认真的?”
裴序微微抬眸,毫无波澜般的眼睛流淌过星碎的光,像是从终日冷寂的黑幕里,找到了火源。
“我还能骗你?”时浅潋滟的桃花眼都是笑,拍了拍裴序的肩肘,“行了,你好好休息,医生说你身体好,恢复的快,只要再呆半个月就可以彻底痊愈。”
裴序抿唇,后悔自己当初对自己下手太狠。
时光分秒流逝,时浅穿梭在家与医院半个月的时间,终于在最后一天迎来了裴序的出院。
这天,裴序换下来病服,穿着笔挺的西装,腰腹被马甲修饰,黑色外套熨帖合身,助理办了出院手续之后,裴序跟时浅一起回了家。
至于助理远远的看着离开的董事长,心里凄凄惨惨凄凄,明明董事长还有很多工作没有处理,怎么就这么回家了。
回到家。
开了门站在玄关处,时浅走到沙发处坐下,伸了伸懒腰,就兀自窝在沙发上抱着抱枕,手里捧着平板开始处理工作。
裴序看着温馨的房子,无论是放在阳台处的多肉,还是放置在客厅的绿植,都展现着时浅的用心。
没懂裴序逐渐感慨的神情,时浅全神贯注的看着微博的粉丝大群。
毕竟时浅的业务能力可是非常的强,十根手指啪啪的敲着平板上的键盘,全神贯注,脑力输出。
——裴序出院了,后面的行程等我发,不过老规矩,再帮我稳住几天那群粉丝,后面我会让他直播一场,将几天前的事情讲清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