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爷一个人无聊地等了半天,忍不住溜达出去瞧瞧。
太奇怪了,从客厅到后院,竟然一个奴才都没有,这三贝勒府什么时候恢复到永璋还在那时候了?
十爷正想嚎一嗓子,忽然听见手边的门里有悉悉索索的不明动静,伸手一拉——“不要开门!”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七爷大吼了一声,可惜还是晚了。
十爷愣愣地看着眼前那满满当当、颤颤巍巍、吃吐了都要溢了的书堆,看着它们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隆声,然后飞快地向自己的方向“飞流直下三千尺”……
顶着满头包从书堆里爬出来的十爷欲哭无泪:谁说知识就是力量的,知识分明是重量!哎呦喂,全身都被砸青了……
七爷非常非常不好意思地把弟弟从凌乱的书堆里拽出来,十爷一边吐着满嘴的灰一边揉着酸痛的肩膀:“你们在干什么啊,搬家也不带这样的……”
“三哥说书放久了会被虫蛀的,所以一批一批拿出来晒,原来的书房也要打扫,所以就临时塞在这里了……”
十爷这才抬头,迎着刺目的太阳光,欣赏三贝勒府的“神迹”:屋顶上,晒着一排排书,站着一排排人——怪不得自己刚刚连个鬼都看不见!
“我说七哥你不嫌麻烦啊!”十爷一不小心碰到了一块瘀伤,疼得“哎呦”了好几声。
七爷红着脸抓抓头:“三哥喜欢看书,我就陪他晒书呗!”
“他喜欢什么就陪着做什么吗……”十爷愣了好一会儿才垂头丧气,“可是我这么笨,根本不会做生意啊……”
作者有话要说:先放两更吧,喵出去拿快递,不知道晚上还赶不赶得上三更,如果赶不上,明天补上欠的最后一更~
67、……
十爷要学做生意!
除了被死死瞒着的九爷,兄弟们都抽搐不已、惨不忍睹。十爷“参考”一番恋爱经验,都差点儿掰了三对淹了一座贝勒府,这做生意无论从深度和广度上都是非常需要智商情商的,所以——兄弟们hold不住啊!
被自家弟弟羞成了胖团子的八八狐狸更是怕了他这个活宝弟弟,这天雍和宫又闹鸽子灾了,冒着寒气的四爷冲进屋子,竟然发现那只胖团子四只爪子抱着床柱,没脸没皮地赖在床上装死。
四爷默默拎了拎狐狸的被子,团子“嗷呜”了一声,耳朵抖了抖,露出两只水汪汪雾蒙蒙的大眼睛。
喂喂,八爷,卖萌是犯规的!
“你能自己控制变成狐狸了?”四爷好笑地摸了摸狐狸耳朵,再次伸手拽被子——八八狐狸全身毛都竖了起来,眼睛里满是控诉仿佛四爷做了一件大逆不道必须以死谢罪的事情似的。
“坏东西,你这个坏东西~”挂在衣架上的鹦鹉君傲娇地抖了抖毛,及时给萌物团子配音。
八爷眨眼睛,嫩嫩的毛毛蹭着四爷的手,似乎在撒娇;四爷心满意足地揉了好一会儿团子,才揪揪耳朵说实话:“别怕,不是出宫见胤俄。是去圆明园住。”
狐狸耳朵顿时支棱了起来,爪子放开小被子扒上四爷的胳膊,一下一下荡着小秋千,眼睛睁得更闪亮了:求八卦,小弘历竟然冬天想去避暑?
四爷叹了口气,又搔了搔狐狸毛:“这几天不是下雪了么?弘历是看到御花园的池水结冰了,想去游冰湖。正好巴勒奔还在这儿,就干脆一帮人一起去圆明园小住几个月,我跟你也去。”
八狐狸顿时狠狠一口咬上四爷的小胳膊,湿湿软软的舌头舔来舔去,米粒小牙一下一下磨着,毛毛脸儿蹭着四爷的胳膊,可怜又可爱:混蛋老四,你不早说,把爷当宠物逗很好玩儿是吧?
皇帝出行,那居家旅行必备用品都得带齐,何况乾隆爷的“小住”从来都是意味深远流传千古——夏紫薇不就是“避雨”后“小坐”,“小坐”后“小住”的产物吗?
朝堂上打包了巴勒奔和一帮王爷大臣,后宫里捎上了儿子闺女——景娴因为要照顾几个小娃娃不方便跟着,就贤惠地在随行名单上添了几个年轻貌美的贵人,以防老乾闺中寂寞再次出去乱洒种子。不过临行时,八爷惊愕地发现,为什么几个非常不和谐的人,永琪小燕子紫薇……尤其是那个魏常在,会搀和在了一堆美人儿之间?
昔日宠冠六宫的令妃娘娘不施粉黛,苍白了一张尖尖的锥子脸,仿佛被什么人欺负了似的,眼圈儿红红宛若一只小白兔,身上也只穿了一见单单薄薄的旗袍,掐得那小腰身跟纸片儿似的,仿佛能拧出汁儿;因为生了几个孩子,上围倒是汹涌得很,轻移莲步,波涛阵阵……
八爷看得愣愣的,愣愣的——忽然眼前出现了一张大黑脸,四爷皱着眉头挡死八爷的目光:“有什么好看的?”
四爷的话音一般掷地有声,带着噼嚓的冰碴子声儿,可是这句话却压得低低,还透着一股子酸溜溜的醋味儿——躲在两人身后的十四爷捂着嘴偷笑:“这还没过年呢,老四就想吃饺子了?”
十三爷也促狭地看了一眼:“十四,其实四哥喜欢蘸蒜,不喜欢吃醋!”
“蒜啊,”可爱的小萝莉笑得腰都弯了,领子边粉粉的兔子毛毛映着红扑扑的脸儿,仿佛水蜜桃似的诱人极了,“蒜吃多了所以擅长装蒜么,不过再装下去,小心八哥被勾走啊~”
四爷正帮八爷理着那件雪白的兔毛披风,听到这话,冲着那边狠狠地瞪了一眼:“天气越来越冷了,坤宁宫的兔子毛不够,你们去多抓几只来,给皇阿玛四叔永珏,还有大哥二哥一人做一件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