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现在的身份,拉过来太困难,幸好,他跟自己同姓钮钴禄氏。
和珅爱财,自己以长辈的名义先送去珠宝——并不太惹眼的东西,但是是珍珠和玉器,历史上的和珅爱珠玉成痴——当然,最重要的是,家人。
历史上的和珅无论做人有多十恶不赦,对家人却是一等一的好,按他现在的年纪,控制冯霁雯为时过早,只能从他的弟弟和琳下手。
自己与太后同枝,为钮钴禄氏正黄旗,和珅为正红旗,并非一脉,但是以自己如今的势力,尤其是以太后为威慑,向正红旗都统、钮钴禄氏和珅所在一脉的族长施压,让他们安排将和琳过继出去,可是易如反掌。
过继和琳的人家已经选好了,钮钴禄氏宣宝,和珅的叔叔,不远不近,刚好是太后的人脉。
只要他的弟弟在自己手里,将来恩威并施……还怕和珅不帮自己弄倒十二阿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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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妃妄想拉拢自己的小伴读——这件事情四爷想装聋作哑都不行,八爷就倒在他的小床上一边蹭耳朵一边乐呵着看笑话:“喂,老四,就算你不想做皇帝,你的伴读也不能给别人拉拢了去啊,要不然——嘿嘿,你就自挂东南枝去算了!”
自从他们的皇阿玛弄了个无逸斋作为皇子读书的地方,皇子伴读就成了他们最初最基础的小势力,虽然彼此之间都有渗透争抢,但是老四现在的小伴读和珅可是个连家世都没有落魄旗人,要是一个嫡出的皇子连这样一个人都看不住,那老四可就成了宫里宫外的大笑话了。
四爷顶着面瘫脸看过去:“这件事直接告诉弘历就行了。”
“嗯,配上弘历想把十四指给和珅的谣言,那就变成了珍妃觊觎没有皇子的戴佳氏的势力,不错,小弘历应该会再次气得冒烟的。”八爷抱着枕头蹭了蹭,懒洋洋地窝了窝身子,“哎,弘历这宫里怎么尽是一帮如此低级的家伙呢?”搞得他这位八贤王好没成就感的!
四爷正想说什么,忽然一声轻笑响起:“可是四爷,和珅根本不想跟六格格扯上哪怕一点儿关系。”
四爷看着抱着刺猬狐狸进来的漂漂亮亮的人,皱起了眉头:“如果你担心的是十四的名节——放心,是弘历先透露这个意思的,到时候没有人会怪你。”而且以他家这抽风儿子的个性,只要没下明旨,就一切皆有可能。
“可是,和珅害怕被迁怒。”无论是宫里的大将军王,还是宫外的怡亲王,都不是好惹的,他现在可没有势力,做不了兄弟阋墙的夹心饼干。而且,现在皇上可没这个意思了,要是到时候谣言一起,按乾隆皇帝那德行,势必要为自家宝贝女儿找个顶缸的——最适合的人选,当然就是天天跟自己黏在一起的福康安了。
八爷忽然一个滚儿翻做起来,盘腿在床上,背后的尾巴翘得高高:“怎么,你想到别的办法了?”
和珅微微一笑,抚摸着怀里的刺猬狐狸,作了个揖:“当然。所以我希望,这件事,二位能交给我处理。”
八爷扑簌扑簌耳朵,绽开了和煦的小笑容,但那眼睛里的光芒怎么看怎么坏:“你确定,你处理得能比我们的法子好?”
“‘好’——不敢说。”和珅按下想替哥哥出头的刺猬团子,继续微笑,“二位的法子当然是最简单的,但是和珅的方法,可以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好处。无论四爷是否对皇位有兴趣,多几个朋友,施一些恩情,总比多几个敌人,伴几张黑脸要好。”
四爷还没回答,床上的八爷就忽然蹦了下来,甩着尾巴凑到和珅身边,仔细瞧着他那张花容月貌,忽然,伸手拍了拍和珅的小肩膀:“此话深得本王的心意——可惜啊,上辈子这冷面皇帝脑袋只有一根筋,怎么敲都不开窍,好事办了还落得一身骂名,更别说,他也干了不少破事。”
四爷冷飕飕地射眼刀子,言简意赅:“赢了你就好。”
八爷瞬间炸毛,狠狠瞪回去:“那是皇阿玛偏向你,胜之不武!”
四爷一把抓过尾巴尖尖,卷起来捂手:“皇阿玛要是真的偏向我,不会一开始就把十三圈了。”
八爷被冻得直咬牙,直接扑过去嗷呜嗷呜要拼命:“你可别忘了,皇阿玛后来都把我送到宗人府去了!”
“很快就出来了。”四爷被扑倒在床上,依然陈述事实,脸都不带变一下的,“到最后,六部除了户部,基本都握在你手里。”
“这样我竟然都没赢你!”八爷怎么想怎么纠结啊,毛毛耳朵一扇一扇,脸上表情变化万千,“……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四爷现在想想也纳闷:“或许,是皇阿玛不对劲……”
八爷那个纠结啊,真想奔去坤宁宫逮着皇阿玛的小屁股狠狠敲一顿:有他这么玩儿子的吗?到最后,除了被圈了的大哥二哥,每个儿子都是皇阿玛手里的棋子啊,要摆哪儿摆哪儿,被耍的叫个团团转!
两个人都在纠结,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姿势——毛绒绒的八爷骑在四爷身上,装模作样地掐着脖子;彻底忘了旁边还有两只——和珅抽着嘴角,捂着宝贝弟弟的眼睛,小声地教育:“和琳,别看啊,看了会学坏的……”
小刺猬不高兴地鼓起了腮帮子,伸了伸狼牙棒尾巴:你自己就喜欢男人,还不准我看——哥哥都是口是心非的坏蛋!
和珅的小手腕儿玉白美丽,不输诗句中的“皓腕凝霜雪”,可惜只有观赏功能,体力远胜哥哥的刺猬狐狸后腿一蹬、前爪一扑,轻而易举地挣脱了和珅的控制,但是刚刚他被捂了眼睛没看清楚,现在陡然蹦出来发现准头正对着八爷的灰尾巴,也改不了方向了——彻底炸毛的刺猬团子哇唔着冒了泪泡儿:呜呜呜,我不是故意的,我还想做一只正常的狐狸嗷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