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一大早。
宋言卿先醒来的。
她睁开眼睛,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攥了一夜,都有些僵麻了,当下便忍不住用另外一只手小心翼翼的将陆雍鸣的五根手指头,一点点的掰开。
男人的劲儿怎么就这么大呢?
宋言卿累的是气喘吁吁。
忙活半天,好容易解放了手腕,宋言卿一看都被攥红了。
结果一抬头,陆雍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来了,正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帐子外清澈透亮的光明照进来,落在他的一双漆黑瞳孔之中,竟带了一丝潋滟。
宋言卿脸一红,当即尴尬的跟他打招呼:“早啊。”
陆雍鸣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没说话。
宋言卿连忙起身更衣下床榻,然后收拾屋子,说实话,这些事情在永宁侯府的时候,都是铃儿的活计。
但在永宁侯府中,陆雍鸣的身边只有侍卫,没有侍女。
宋言卿总不好叫个男人进来收拾,所以就干脆自己弄了。
“陆大人,叫太医进来给您换药?”她问道。
陆雍鸣却摇头。
然后挣扎着要起身。
“你慢点。”宋言卿连忙过去搀扶他,同时劝道:“有什么事情你吩咐我就行,干嘛要自己起来?”
陆雍鸣闻言目光凉凉的看了她一眼,道:“我要解手,这个你也能代替?”
宋言卿:“……”
尴了个尬。
但是这又是正常的生理需求,她也不能怪陆雍鸣,当下便认命的伸手将他搀扶起来。
陆雍鸣仗着自己有伤,理直气壮的将自己半边身子的重量都压在宋言卿身上,宋言卿十分艰难的将他搀扶到了净房,然后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好累,下一次这种活计,还是让外头的侍卫来干好了,真是太为难她了。
过得片刻,陆雍鸣从净房里艰难的走出来,宋言卿忙扶着他又躺回床榻上去。
紧跟着又给他擦手擦脸,下人端了早膳进来,也是宋言卿先喂给他吃。
陆雍鸣享受着她这细致入微的照顾,忽然若有所思的问道:“你在永宁侯府,也是这么照顾谢宁远的?”
他没有察觉到,他这语气,含着浓浓的醋意。
“怎么可能。”宋言卿回答道:“我照顾的是我的外祖母,谢老夫人。”
谢宁远与她虽有未婚夫妻的名份,还定了婚约,但其实在永宁侯府里两个人不太熟。
一方面是当初两个人还小,没有往那方面去想。
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永宁侯夫人王氏。
她十分喜欢宋言卿的万贯家财,想据为己有,但是却不喜欢宋言卿这个人。
所以一直有意无意的隔开两个人。
“是么?”陆雍鸣没有在说什么了。
用完了早膳,赵太医又来了,换了一次药,夸奖陆雍鸣这次没有乱动,把伤口弄裂,让他继续保持:“大人只要保证好好休养,这伤看着虽然恐怖,但半个月就痊愈了。”
半个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