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夜,暴雪如叶。
变故转折突至。
「吁……」
叶暇横刀立马的冲进来,一身浓重的血腥气,他眸光深深的看我,而后一头栽下来。
我惊骇的连忙过去扶他,高声喊人,「医师呢?!快叫医师来!」
一阵混乱的人来人往,大营前又涌入一群兵马。
是陈悦回来了,他下马,疾步而来,披风铠甲上全是血迹。
「今日遇袭,是孤考虑不周。」
叶暇闭着眼,只手死死的握着我的手腕,侍卫抬他进营帐。
我跟着一路进去,医师提着药箱急匆匆过来,接下来的情况可能会有些血腥,陈悦让我出去。
我坐在床边,握着叶暇的手,稳如泰山。
「我就在这看着他。」
叶暇今日单骑而归,晕倒前都死死拽着我的手,事出异常,他对这里的人不信任。
陈悦深深的看我一眼,而后退去。
医师脱了叶暇的衣襟,我才惊觉,他后背中箭,尾端被砍断,而箭头深深的陷入肉里。
医师给他处理伤口,他昏迷中疼的眉头都紧蹙着。
我不断抚摸他的手背,「不疼,不疼,一会儿就好了。」
血顺着他的后背流了一床,怎么可能不疼?
但是我只能这样安慰他,也是安慰我自己。
医师给他处理完后背的箭伤,叹息一声,「真是命大,再偏一点他就没命回来了。」
我紧张的不敢松开他的手,「看看他的腿。」
「什么?」
「我说,看他的腿。」
老医师掀开他的裤腿,「没伤。」
我摇头,「你仔细看看。」
他又伸手按揉片刻,「我是正经医师,我说他没伤就是没伤。」
医师开了药之后离开,陈悦又进来看过一次,我始终不曾稍离。
夜半,叶暇发起高热来,我拿湿帕子给他擦了脸,小兵端药进来。
「药好了,我来喂叶大人喝药吧。」
他一手拿着药勺就要给叶暇喂药,我一把按住他喂药的手。
「这是什么药?」
「退热药。」
我一把掀翻了药碗,「你忽悠鬼呢?你们家退热药里下砒霜?」
就我有限的医药常识中,砒霜的性征我还是记得的。
他眼中闪过慌乱,我高声叫人,「来人!有内奸!」
门外瞬间涌入几个小兵,直接把他压下,人被带到陈悦处,余下我不得而知。
看着昏迷不醒的叶暇,我想,必然是他知道了什么东西,以至于有人要急着灭他的口。
不眠不休的守了叶暇两天两夜,我实在熬不住的在他床边睡过去。
迷蒙醒来的时候在身侧看到一个倾长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