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抬头看着云岁晚,目光又从她脸上移到了她面前的楚修远身上,眸色中畏惧更盛。
“娘!”
身后的小女孩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妇人赶忙把孩子护住,似乎是破罐子破摔般说道。
“我们的确是在府衙做过证,证明我们原本的府尹贪污了赈灾粮,但我们也是活不下去了实话实说而已。若是你们来灭口的,那就自便吧,只求留我女儿一条性命。”
云岁晚和楚修远对视了一眼,知道这里的人还是不信任他们。
两人放下了馒头,走出了茅草屋。
楚修远的剪影被映在茅草墙上,似乎嵌进去一般,随着墙上几棵杂草的摇曳而动。
“看起来你的主意,似乎也没什么用。”
这里的难民杯弓蛇影,他们曾经被不知道派系的人暗伤过,这才决定去衙署作证府尹贪污。
本以为府尹被抓他们就安全了,但后来几次三番被衙差审问折磨,让他们杯弓蛇影,不敢再相信任何外来人。
云岁晚有些挫败,看了楚修远一眼,又觉得实在不能怪她的主意无用。
“殿。。。。公子,主要是您也实在。。。。。。”实在气质太盛了些。
他这个样子实在很难说服别人这不是位大人物。
就在他们以为此行虚度,听不到这些流民的真话了时,忽地在巷口传来少女的惊呼声。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们已经交过这个月的保护费了。”
“沉行巷这种地方居然还有人收保护费?”
云岁晚想起刚刚的母女,怒从中来。
她刚想上前,楚修远拦住她,给扶风使了个眼色。
扶风上前一脚踹开了那威胁少女的流氓。
云岁晚看了一眼楚修远,就听楚修远面不改色地说:“你现在是我的未婚妻,我在这,不需要你动手。”
这话虽然只是为了让这出戏演得更真些,但还是让云岁晚唇角浮起笑意。
他们的话落在了那被制服的流氓耳朵里,流氓看着两人镶金嵌玉的样子,本来觉得是来听吉祥话的富户,但看见楚修远的脸,又犹豫了下。
“你们是官宦子弟?”
云岁晚见机会来了,立刻拿出从前的骄狂模样,“我不是官宦子弟又怎么样?难不成这地界只有管家的人能来,我来不得!”
流氓一听这话就明白了,“原来是个落了难的官家子和个有点钱的破落户。就你们也想管这条巷子的闲事?识相的就给我放了,不然我要你们好看。”
云岁晚回头看了一眼楚修远。
难怪会被人认为是落了难的官家子,这样的模样气质,就是公主也配得。
要不是落了难,怎么会与自己这个‘暴发户’成婚。
她本以为楚修远会生气,没想到他竟难得的配合。
楚修远走到云岁晚身旁,负手而立,“我与她是两情相悦,并不是落难了的被迫选择。”
云岁晚愣了下,那流氓却冷笑。
“谁信啊,就你这个样子,原来至少是王候之家吧。我告诉你,你就算是落难的王爷我也不怕,我的靠山说出来吓死你。”
“那你吓唬我一下啊。”云岁晚叉腰。
流氓呸了一口,吐出几个字,“瑞王爷,怕不怕。”
三人听见这几个字具是意外。
那少女以为这两人也是惧怕瑞王的权势不敢得罪,颓然地坐在了地上,觉得自己再也没了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