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岁晚委屈,“难不成女儿嫁出去了,还不能在家中住了?”
云老将军笑着戳了下她的额头,“傻丫头,你的名字现在还不在族谱上,住下来也是不便,等事情尘埃落定,你想在家中住多久,就住多久。”
云岁晚虽然觉得这一番话有些奇怪,但转念一想也有道理,便也没有辩驳,辞了父兄,就上了瑞王府的马车。
她才一上车,就闻到了马车里香浓的奶味。
她眼睛亮晶晶地嗅着鼻子到处闻,楚修远将食盒打开,端出了一份奶白的热乳酪上面还点缀了嫣红的樱桃。
“你许久没有回家,定然吃了许多东西,喏,给你暖胃消食。”
楚修远不爱同人亲近,说起这话的时候十分别扭,云岁晚直接蹭到了他身侧,小声在他耳侧说:“谢谢。”
“嗯。”
楚修远眸光看向了车外,耳朵一点点烧了起来。
今日实在是累了,云岁晚梳洗后,楚修远已经睡在了床榻上。
她墨发松散地搭在背上,穿了沐浴后的锦白色长衫,松松垮垮地遮住了全身。
即将就寝,屋内只有一盏雀鸟油灯散发出一豆浅光。
云岁晚坐在床边,见楚修远眉头紧锁,下意识伸手想要抚平,才伸出去,床上的人就睁开了眼睛。
“可是我吵醒了王爷?”
她立刻想收回手,才退后半寸,就被楚修远握住了手腕。
他眸光在油灯下似是隔了一层黄纱,如梦似幻如蛊似惑,让人挪不开眼。
楚修远握着她滑腻的手腕,鼻息间都是她沐浴后的馨香,眼神似有实质,从她光洁的额上一寸寸下移,滑过她的鼻尖唇瓣,滑过颈侧腰腹。。。。。。
云岁晚只觉得室内莫名灼热了起来。
他反握住她的手,将柔夷按在胸口,另一只手覆上了她脑后,翻身把人盖在身下。
云岁晚一个没反应,轻呼一声就被翻了个个儿。
帘账翻飞,煽动得油灯摇曳,破碎了一室柔光。
夜间秋风大起,大风撩拨过枝头细蕊,拂过窗外宫灯,将地上的影子拉远又拉进,分开又重合。
芙蓉帐蹁跹层叠,呼啸夜风冲碎了细语呢喃,只留下不连贯的娇声起伏和玉制帘钩叮咚作响。
云岁晚在疾风骤雨中睡去,再睁眼已经是日上三竿。
春水从外面端着水盆进来,“小姐才醒,上午外面就闹翻了天了,有人状告陆侯爷贬妻为妾,大理寺门口围了好些个人呢。”
云岁晚迷糊了一会,猛然惊醒,“什么?”
春水将事情仔细说了,不消细问,就知道这状告的女子定然是云念雨,春水还当是小姐安排的,说得眉飞色舞。
云岁晚却心下一惊,赶忙跳下床,“快给我梳洗,定然是云念雨从将军府跑出来了。”
这事本要等一切证据齐全后再一同发作出来的,若是贸然跳出来说,又没有证据,少不得要被人联想到是否是一场阴谋作秀。
现今除了云念雨的一面之词根本没有其他证据,若是陆祈臣矢口否认,又是一场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