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若是惹到我,就管。”冯云道。方文轩笑笑,给冯云夹菜。“我看这个你吃的多一些。”方文轩给她夹的菜是宛城的本地特色,清淡爽口,却又有暖腹之效,冯云没吃过,还是方文轩问了掌柜才知道这就是路边上采摘的地黄,又是经过几番精细的调配才制成的菜色。宛城本地人都爱吃。冯云看了眼方文轩,夹了,吃了。不多时,冯云用完。冯云方文轩一行人正要出这个摊子,有一位和方文轩一般书生打扮的男子拱手行礼站到前面。“请郎君稍候,在下有一言不吐不快。”方文轩皱眉,正要轻嗤,眼角看到冯云停下脚步,方文轩也就住了嘴。书生看到这位头戴帷帽,至今也不知道长得什么模样的郎君停下脚步,连忙道:“贵郎君也听到了这家掌柜所遇困事,虽在下不在宛城,却也听闻一二,那位刘大善人之行径确是罄竹难书,今日是看中了老掌柜毕生心血,来日还不知道又是多少人家会遭其害,我等看在眼里,亦是愤然恨不得食之血肉,然我等不过寻常人家,即便家中有几分薄财,亦是难挡那位刘大善人之力。而贵郎君身边的护卫勇武非常,只稍出手就已震动四野,想必此间那位刘大善人亦知贵郎君之名,在下不才,深知其恶之辈,恣意跋扈,难知敬畏,贵郎君虽只是举手而已,却不乏已被那位刘大善人嫉恨,于此,在下以为贵郎君可一步踏之,即可免得有魍魉之辈于旁窥伺,也可除暴安良,既平身边之事,亦得世人称颂,两全其美,若来日郎君归家,家中长辈得知,必也会称赞有加。”闻言,方文轩不免惊讶。原本还以为是给云郎君戴高帽的,没想到不止是戴高帽,还戴的颇高!冯云也忍不住问道:“请问这位‘在下’,贵姓?”书生并未因冯云的无礼之言神色有变,躬身道:“在下姓和,单名善,字子美。”冯云打量了眼这位和善书生背着的书筐。“书生是游学?”冯云问。“是。”方文轩眉角稍挑:“可有目的之所?”“并无。”“既如此,可有意与我家郎君同行?”方文轩道。和善愕然,显然是没想到会被这位贵郎君相邀。迟疑片刻,和善道:“请郎君见谅,在下另有安排。”“也就是说不能同行了?”方文轩失笑,“这就有趣了,你也知道我家郎君非同一般,若是你同我家郎君一行,吃食住行且不用说,所见所识也绝非你寻常所见,来日若回归家中,家中长辈得知,定少不得夸赞。于你这般有利之事,为何不愿?”和善面色微变,道:“寒家有训,不得好逸恶劳,贪得谄上。”“哈,这又是把家训搬了出来,说到底也是你不愿啊!”方文轩双手一摊,面向摊子里众人,“你们也听到他刚才那番话了,说的我都心动,可我也更知我家小郎君,别看我家小郎君没有我等年长,但在家中已然是颇得长辈欢喜,这名声什么的不过是锦上添花,无关紧要。”与你有利的事情,你自己不愿意就不想,凭什么看似与我有利,实际上与你有利的事情要我做?我家还不稀罕那什么称赞。所以就别指望我家郎君出手。言外之意,老掌柜儿子都能听得出来。老掌柜儿子羞愧的低下头。“贵郎君,这位书生并无此意,还请贵郎君见谅。”老掌柜连忙上前赔礼。和善似有恍惚,显然是学到了什么。冯云看了眼方文轩,也学到了。方文轩瞥了眼和善,对冯云一笑:“郎君,咱们走。”冯云等众人出了摊子。摊子外面的架子上拴着几匹马,都是冯云等人的。头顶上日头高照,看似有些热,可照在身上只是懒洋洋。冯云正要上马,忽的偏头看向一隅。旁边护卫大步过去,就在摊子后面的角落里揪出一个家伙。护卫双手如同钳子,抓着那人的后脖颈连拖带拽的甩到冯云跟前。帷帽下,冯云嘴角一扬。她倒是像仗势欺人的。“哎呦,倒是熟人。”一旁方文轩嗤笑。这家伙不是旁人,正是先前进去摊子里头闹事的六个人中的一个。那人趴地上摇头,只想跑,可又不敢。“不,不,不熟。”“怎么不熟呢,刚才不是从里面扔出来了?怎么,舍不得走?”方文轩似笑非笑,“盯着我家郎君?”“不,没有。”傻疯了才承认。冯云冷笑:“本郎君不管你还有你身后的是什么人,又或是打着什么主意,今儿我就撂下话,这家摊子的老掌柜手艺不错,几个月后本郎君还从这边走,若是再来时看不到这位老掌柜,尝不到那口味,本郎君还真就可能跟你还有你身后的猫儿狗啊的不对付了!到时候,就别怪本郎君言之不预!”冯云言罢,翻身上马。轻风徐过,吹动帽帘,露出冯云下面的半张面孔。白皙明润,红唇轻弯。“真管?”上了马的方文轩问道。冯云横了眼方文轩,道:“没啊,我只是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提家二郎:()憨憨女郎的躺平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