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云带着冯暮修还没追上刘家女郎,先碰上了王文远派过来求救的小厮,说是刘家姐姐还没到家,突然晕倒。王文远也不敢送回刘家,请了最近的大夫,大夫也不知为何原因,王文远又去请了别家大夫,还叫小厮来这边告知。“怎么会查不出来?这大夫也太差劲了。”冯暮修急了,吩咐小扇子,“去,把咱府上的大夫请过去。”“恐怕咱府上的大夫也未必能诊治。”冯云看向因为担心跟过来的五皇子,五皇子点头,对身边的随从道:“去太医院唤常给我请平安脉的太医去。”“怎么还用得上太医——”冯暮修后面的话戛然而止,小脸儿也一下子白了。家里没发生过这样那样的事情,可总归听旁人说过,还看过类似的话本子。“怎么可能……”“先前是咱家护卫还有我,刘姐姐吃的我也吃了呀!”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岂不是连他也要跟着倒霉?“三姐姐,怎么办?”冯暮修的小脸儿顿时惨白。“别自己吓自己,可能就是刘家姐姐身有顽疾呢。”冯云安慰,下意识的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季子墨。季子墨沉吟:“我和五郎应该回宫了。”五皇子也连连点头:“对,我和四哥告诉父皇。”“有劳两位殿下。”冯云道。“举手之劳。”五皇子又对冯暮修道,“你说的马球赛的事儿回头本殿再找你,放心,少不得你的。”冯暮修:“……”这会儿他还哪儿顾得上什么马球赛啊!季洛和季子墨离开,冯云冯暮修先赶到刘婉柔所在的医馆。王文远请的第三位医者已经诊脉,坦言说不知何症,不敢下药。“可是中毒?”冯云道。医者脑门上瞬间流下几滴汗。早先见王文远那一身富贵郎君的打扮心里头就在抖,这会儿见后来的几位又是随从又是护卫的,甚至还有最熟悉的黑衫银边,若是多说了话怕是会死吧?医者没说话,冯云已经知道她说中了。急的团团转的王文远脸色一白:“三姐姐。”他也意识到了。冯云吐了口气,现在她想缩头也缩不了了。“我陪你送你嫂嫂回家,三郎等太医他们过来,叫人去告知父亲,叔父,大兄,说清楚原委,也说皇上那边这会儿也知道了,祖父那边就不要惊动。”冯云吩咐,又低声对冯暮修叮嘱,“吩咐护卫暗里过来,看谁可疑,盯住。”“再原路回去想想去了哪里,又吃喝了什么,仔细些。”“是。”冯暮修应声去安排。看到冯云安排有序,先前还慌乱的王文远一抹脸,也镇定下来,吩咐着好生送刘姐姐回去。冯云不免刮目。王文远比三郎还镇定。王文远看到冯云的目光,嘿嘿笑了笑:“往日里有大兄在,我也就只管做好自己该做的就好,三姐姐和大兄一样厉害。”冯云:“……”她就当是夸奖了吧。众人还往大理寺少卿府上去的路上,先碰到了刘家郎君。此番刘家郎君也参加了秋闱,却是毫不显眼,若非是冯暮修提了一句,王文远又说了一遍,冯云都险些忘了她还真在秋闱的布告上看到了刘家郎君刘素言的名字,二甲一百零三名。这名次,湮灭于众,毫不起眼。刘家郎君是听了刘婉柔身边侍婢的话急忙找来的,听到自家妹妹就在车里,随行还有镇国公府的小女郎,刘家郎君二话不说回了家。刘婉柔回到了自己的寝室里。刘家郎君先把了脉,脸色越来越冷,道:“是中毒。”冯云心头一沉。王文远忙把事由,还有冯云的安排说了。刘家郎君刘素言对冯云行礼:“多谢女郎相助。”冯云道:“郎君客气了,说不得是冲着我镇国公府来的。”刘素言看着仍昏迷不醒的妹妹,摇头,道:“若是冲着镇国公府,中毒的是我父亲还差不多。”冯云:“……”的确,一名朝中大员才能显出重量。可好歹也是老爹,这样咒,是不是不太好?大理寺少卿回到家中,刘婉柔已经在太医的诊断下醒了过来,但身体虚弱,仍是起不了身,但太医还是告知了所中之毒并非大乾所有,而是来自蛮夷。跨马游街当日鹿鸣宴上,榜眼得知自己心爱之女子病重,冒违龙颜之罪早一步回了家中。大理寺少卿上折子,只是折子刚呈上中书,就听说皇帝已经遣内监往鸿胪寺蛮夷驿馆问责。蛮夷众特遣了蛮夷的医者去了大理寺少卿之所,查看了刘家女郎的病症,坦言之并不全是他们蛮夷的药物所致,好在有蛮夷和太医两方协助之下,刘家女郎的身体渐渐好转。但既惊动了皇帝,务必严查。于是刘家女郎吃了什么用了什么,同行又是何人,尽数在册。也就得知了当时镇国公府的人竟和刘家女郎一处,而镇国公府的小郎君无碍,刘家女郎却险些命丧。可若非是镇国公府先遣了自家的大夫前去诊治,又是镇国公府的小女郎请四皇子五皇子请宫中太医,刘家女郎根本坚持不到最后。自当也有怀疑是不是针对镇国公府而来,可若是针对镇国公府,又何必找小女郎为筏子?当日大理寺少卿府中上下也查了,并无半分毒物痕迹,也排除了在家中意外中毒的可能。压力一下子给到了京兆府。刘家女郎和新科榜眼在跨马游街之上公然的两情相悦,结果当日刘家女郎晕倒,又牵扯到镇国公府,还有刚被镇国公府打过的蛮夷,而这会儿蛮夷又是特意来咱这边和谈,再有皇上,还有朝中的各位,哪里处理不妥就容易出事儿啊!京兆府尹的头发大把大把的掉。然众人之悲喜,并不相通。就在京兆府尹以为自己这位置就要做到头的时候,另一边当事的两位苦主儿兵部侍郎和大理寺少卿两家就要走六礼了。六礼过后,就是通家之好。:()憨憨女郎的躺平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