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仇碧生板着脸怒视着林绪绪,“这身法乃我机缘巧合下习得,与你口中那什么怪人毫无干系!更不知什么飞龙猎魂师团。”“我不信,”林绪绪坚持道:“你有胆再施展一遍看看,我定不会看错,这分明就是亘古惊龙步。”仇碧生怒斥道:“休要再胡搅蛮缠,妄图想转移注意,为你那同伴开脱!”“我没有,”林绪绪气得涨红了脸。唐元这时突然出手,烁步逼近,急攻而向。‘是与不是,且试上一试不就知道了!’为了试探仇碧生的身法,唐元出手间全然没有半点留手,猛烈的攻势直逼天魂境后息层面。几乎是不计消耗的展开了对仇碧生的压制,后者如若不凭借先前灵巧迅捷的身法拉开他的攻势,势必要一直被压着打。戟皇等人远远看着,并未急着出手干预。一则是因仇碧生先前表现确实存疑,二则也是因为林绪绪急红眼的模样,不像是在说谎。卞天涯等人则是惊得瞪大了眼睛,他虽然有想过唐元实力不弱,可感觉也就比自己强那么一丁半点罢了;哪曾想竟会爆发出如此战力,压得半步天魂境后息实力的仇碧生都短时间内没有任何还手余地。这要是换上自己,怕是三两下就会败下阵来。连卞天涯都如此震惊,更别提武子龙和林绪绪她们了,此前陆风的出手,她们还道是因‘偷袭’出人意料的缘故,才那般容易就将刘顺高给钳制了出来,心中的震撼稍微还好一些。但眼下,唐元这可是实打实的在战斗着,没有任何的投机取巧,不管是身法还是表现出的攻势强度,隐隐都逼近了天魂境后息层面。这是他们此前想都不敢想的存在。也终是明白,施景业残魂消散前,何以会躬身相求了。如此实力,庇护他们简直绰绰有余。林绪绪心中隐隐还有着一丝后怕,庆幸自己最开始没有听得陆风二人自报飞龙名头时,选择蛮横出手逼问,否则怕是会被轻松给撂倒。想到那时自己还在心中对二人悱恻暗骂,林绪绪只觉说不出的惭愧与尴尬。仇碧生艰难应对着唐元的攻势,在清楚唐元用意是逼出他的身法下,他回应的同时下意识避免了亘古惊龙步的施展。但因此也只得被压得全无还手机会。此时的他,内心是愤怒且无语的,怎么都想不到,自己那般完美的布局,居然会被突然出现的两头猪给破坏了。关键,他还不知道这两头猪真实的身份!实在是气人!更想不明白,就表面来看,这两头猪明显与曲柒柒等人不大熟悉,何以会帮着站在锤九爷那边?余光扫见远处的戟皇等人。看着他们尽皆冷眼以待的模样。仇碧生心中一慌,明白这是怀疑上自己的表现。见无人干预,仇碧生当即改变应战思路。趁着被唐元压制,主动迎合着牵引向一侧,待得被逼退至先前脱手的那柄软剑处时。仇碧生反手将软剑牵引到了手中,剑意随心而动,一道凌厉剑芒猛然袭出,攻了唐元一个措手不及,终是趁势博得短暂喘息的机会。虽然仅是一息,便即又被唐元所牵制,但这一息的功夫已是足以让他改变很多。本想着借此机会能让后续战斗波及到戟皇那边,改变几人冷眼旁观的态度,逼其出手干预。却不曾想。计划很完美,也成功牵引住了唐元的攻势。但林绪绪叫嚷的声音,却又一次传了出来:“就是你,这股清凉的气息我曾经在那怪人身上感应过!”“同你这一剑一模一样!”“你分明就是那个怪人。”赵十三错愕附声:“你说的是他的碧海剑意?”戟皇和王洋鸣的目光这时也都落到了林绪绪身上。林绪绪愣了愣,连道:“我不知道是不是什么碧海剑意,但那股清凉感,我在那怪人身上感应到过,可以肯定就是他出剑时的传出的气息,保证绝对不会有错。”远处激战中的仇碧生,听得林绪绪叫嚷的声音,脸色霎时阴沉了下来。他当日驱逐凶兽时,不过惊鸿一瞥下暴露过一次此般剑意,没想到竟就被对方记了下来。唐元见状,适时罢下手来,喘着粗气回到阵法边上。虽然消耗大了些,但好在出手的目的已是达到。正当所有人目光都齐刷刷看向仇碧生,等着他做出一个回应和解释的时候。阵法之中突然传来道道崩裂之声。众人的注意不由为之偏转。仇碧生僵硬的脸色也为之松缓了一分,诧异的看向阵法。那动静他感应的十分清楚,郝然正是他所布之阵的阵柱碎裂所致。但在看到阵中景象时,却还是不禁为之吓了一跳。陆风和锤九爷二人,此刻竟做着对掌之势,浑厚的灵气互相碰撞着;,!而在他们对掌的中央,郝然正是那受他们掌势影响,悬在半空的过山峰蛇蛋。‘这是……’仇碧生瞪大了眼,满是不可思议,全然看不懂二人为何会有此行径。“他们怎么会在抢那些蛇蛋?”人群中有人惊疑叫嚷,道出了仇碧生心中的疑惑。“他们不要命了吗?”“不知道这是过山峰蛇蛋,谁碰谁死吗?”“不对啊,此刻阵法破裂,他俩的气息应该都沾上了,定都逃不开母蛇的感应追杀,那还抢来做什么?”“难道想死前再赚上一笔?”随着众人嘈杂的议论。阵法之中的声音也传了出来。“放手!”锤九爷厉声喝道:“这是幐蛟王蛇的蛋,你应付不了,趁它还没寻来,我给它送还回去,保不准可以压住它的怒火。”陆风听得老木头的话,不由明白过来,后者为何一直没有动静,乖乖受缚于阵,敢情并不是妥协放弃;而是在暗自恢复着伤势,盘算着以康盛的实力状态,拼死将蛋送还回去,以自己性命来阻拦幐蛟王蛇跑至外围,伤及无辜。明白老木头有此打算下,陆风相认的念头顿时打消了下去。这要是直言身份,以老木头的性子,更是不会让他牵扯进来,怕是更难处理眼下局面。思绪急转。陆风压着声喝道:“蛋已碎裂数颗,如何能平息得了母蛇的怒火!”“将蛋给我!”陆风严肃告诫道:“我身法速度比你快,还懂得隐匿气息的秘法,送还回去后,存活下来的机会比你大!”锤九爷皱眉,“判官已死,你为他付出如此已是不易,别再送命了,接下来的事,交给我!”陆风一怔,不由失笑。敢情老木头是将他当作了判官的好友。如此,倒也好。陆风迎合着说道:“你既知晓,那便看在判官的面上别再拦我,他之死同你龙渊有关,我查探受阻,望你自个能还之一个清白,以不负他的在天之灵。”锤九爷一愣。“放手!”陆风突然呵斥,语气之中带着不容拒绝的严肃。此刻阵法已破,母蛇势必已经察觉,久拖一分,便多一分变故。锤九爷冷不丁一怔,莫名的竟自陆风的呵斥声中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感觉,让他下意识的撤下了自己的灵气。待得反应过来,陆风已是托着堆砌的蛇蛋朝着深处奔去。“莫跟来!”冷厉的三字,即是对着老木头而言,同样也交代着另一侧满是惊慌的唐元。仇碧生看着托蛋离去的陆风,眼神阴霾到了极致。“九爷~”曲柒柒激动的跑上前。但却被锤九爷拦了下来,“别靠近,我身上的气息尚未消除隐去。”说着径自于纳具之中取出了好几坛烈酒,往着自己身上浇灌了过去。伴随着缕缕灵气激荡,浸满周身衣物的灵酒被激荡出一股浓厚的水雾,萦绕在周身。如此,才勉强盖住了源自蛇蛋的气息。但也只是勉强,至多只能撑个把时辰。锤九爷做完这一切后,朝戟皇所在拱了下手,而后凶厉的目光瞪向刘顺高所在。“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畜生!到底是何居心,要给你哥投喂丧心蛊!还要设计害我于不义之地!”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丧心蛊?”赵十三惊愕叫喝:“判官难不成是中了丧心蛊之毒,神志不清下与你动的手?”曲柒柒惊喜道:“难怪你们身上有着彼此留下的伤痕,九爷你是想着救他对不对?”仇碧生眼看形势不对,挺身抽剑,直冲刘顺高叫喝:“原以为你觊觎判官在团内的权势地位,只是酒后胡言,没想到竟是真的,还做出了如此歹毒的行径!”“如你这般嗜兄坑友之辈,我定饶你不得!”“住手!”曲柒柒急忙叫喝;“你休要杀人灭口!”赵十三也道:“没错,刘顺高这家伙可没这般深的城府谋划这一切。”“头儿,你怎么了?”刘顺高身边的一名小弟突然惊嚷,眼看刘顺高一直没有回应,他狐疑靠近之下才发现,刘顺高竟不知何时已没了神识……只剩下一具空壳,行尸走肉般站着。“是逃走的那个家伙!”小弟惊醒过来,憎怒道:“定是那人搜魂时害了头儿!”戟皇和锤九爷同时上前,检查起刘顺高的尸体。“确实死于灵魂湮灭……”二人相视一眼,脸色都显得有些难看。仇碧生站出身道:“定是那人眼看探查不出什么,便心一狠,杀了老刘;之所以抢蛋逃离,保不准是他害怕我们发现老刘之死,寻他麻烦。”林绪绪虽知不合时宜,但还是叫嚷道:“你把玉佩还我!那是我母亲给我的东西。”仇碧生冷冷的瞪了一眼,警告道:“你休再胡搅蛮缠,眼下龙渊正有要事处理,若再添堵,可莫怪我不客气。”,!林绪绪气得咬牙切齿,怎么也没想到仇碧生竟如此无耻,避而不谈不说,还拿龙渊当借口来搪塞。唐元脸色阴沉的站出身,呵斥道:“我兄弟向来磊落,从不屑做这等卑劣暗杀之事!若谁敢再辱他半字,我定叫他血溅当场。”锤九爷这时也出声道:“我虽于他并不了解,但就方才他的表现来看,应当不是那等卑劣小人。”仇碧生不满:“你们一个是他同伴,另一个又是他想帮衬开罪的人,自是向着他说话。”锤九爷一愣,‘帮衬开罪’四字让他很是茫然困惑。“都别吵了!”戟皇冷着脸呵斥,朝棺材旁的王洋鸣示意了一眼。后者探手检查下,回应道:“判官确实中了丧心蛊不假,我于他体内骨骼之中,感应到了些许残留的气息。”王洋鸣说完,径直又朝刘顺高走了过去。“得罪了!”随着一声歉意落下,王洋鸣刚猛的掌劲猛地按向了刘顺高的头盖骨。伴随着一声清脆骨裂。于旁诸位小弟顿时惊得跳了起来。“你要做什么?我们头儿都已经死了,你还不放过他!”戟皇瞪目,厉声喝道:“老王的剔骨劲可以探查出你们领头究竟为何而死,若死于搜魂下的故意抹杀,定会有痕迹留下。”仇碧生冷眼看着,眼中思虑不定,透着一抹忐忑。良久。剔骨劲王洋鸣起身摇了摇头,满是愁容道:“那人的搜魂之术十分高明,刘顺高的魂海之中并没有探查到任何气息残留;但这恰恰也是最矛盾的地方。”戟皇眉头一皱:“怎么说?”王洋鸣解释道:“若真是那人借着搜魂的间隙,抹除了刘顺高的灵魂,魂海之中当不该如此干净才对。”“这就好比仓促杀人后,鲜血会四溅一样,灵魂的抹除同样免不了残魂四溅的情景出现,虽然于外并不会有多少展露,但于魂海之中此般四溅之态还是十分明显的,当很容易就能感应得到。”林绪绪灵光一闪,突然叫嚷道:“先前接触刘顺高的可还有着仇碧生。”曲柒柒见状,急声附和:“没错,他同样有下手的机会,且动机更强,只要刘顺高死了,就没有证据牵连指证到他头上了。”一时间,二女竟默契的达成了统一战线。枪口一致冲向了仇碧生。:()我用阵法补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