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眠是个藏得住事的人,就算心迫切的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依旧能装作没事人似的压住感情。
他考虑的事太多太杂,总顾头顾尾,害怕一个不得当,失去了为数不多的珍贵。
余爻半睁了眼,看着仓皇转身的人,在心里笑骂一声,胆小鬼。
空调的冷风顺着床尾吹了一会,刚涌入的一点热气也被空调吞噬殆尽,屋内的气温降得有些低。
余爻将身上的被子分了出来,替肖眠盖上了,两幅少年人的炙热身躯裹在透气的薄毯中,难以化解的热量无论怎么吹,也无法被空调降解。
肖眠没有熟睡,能清晰的感知到余爻的呼吸在身后,深浅不一。
他默不作声,想装作熟睡企图蒙混过去。
两人各怀着心事躺在床的两侧,中间是泾渭分明的楚界,谁也没敢轻易越界,在各自的地盘养精蓄锐,等对方露出马脚。
余爻后来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醒来时房内依旧一片昏暗,窗帘被拉上,透过一丝缝隙,能看出外面的天已经完全亮了。
肖眠的位置空了,那块位置还留着一片余热。
余爻坐了起来,趿拉着拖鞋走到卫生间。
肖眠正对着洗漱台刷牙,鼓了一腮帮子的水,被余爻戳了戳,鼓着气的河豚漏水了。
余爻靠了过来,接过肖眠手里的漱口杯喝了一口,咕噜咕噜两下就当刷过牙了。看着肖眠盯着他,他解释道,“别这样看着我,我来的时候刷过牙了。”
余爻侧目过去,两人眼神相抵,像是刚刚认识那样,有些不自然的别开了眼。
在同一张床上躺了几个小时,终于是脱下了第一层外壳。
可熟了不是太熟悉,肖眠提着裤子靠近马桶时,余爻跟着他往前走。
“干嘛?”肖眠警惕的看了他一眼,想把余爻往外赶。
余爻扒着门框不走,“排队如厕。”
“我就站在这保证不偷看。”
“还是别,你在这,我有点紧张。”肖眠红了耳尖,手指抠着余爻扒着门框的手,见余爻不松手,求饶道,“我憋不住了。”
余爻捧腹笑着,觉得他确实不经逗,随即松了手,朝他做了个鬼脸,“阿眠,你真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