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阵琢磨,余爻的太阳穴突突的更厉害了。
我在想什么?余爻自问自己,他觉得心乱了,乱得厉害。
肖眠的指尖下太阳穴随着余爻皱眉的动作偏离了,肖眠轻声问道,“怎么了,不是让你什么也别想吗?”
余爻抓住了他的手,“别揉了。”
“怎么了?不舒服?”肖眠问道,他想着不应该吧,他的是经常性头疼,糟糕的事一缠上来,他吃过药后揉一揉就能好很多。
“你揉的挺好,就是……”余爻想了一会,才说道,“太晚了,先回去休息吧。”
肖眠收了手,抓起小鱼缸碰了碰他的脸,“余爻,小鱼和你说晚安。”
看,彩虹
肖眠在床上躺了很久,不出意外的失眠了。
从熄灯后11点一直到凌晨3点,整整四个小时里,他好像经历了漫长的一个世纪。脑子里不出意外的想了很多事,他痛苦的蜷缩在床上,捂着胸口觉得胃里难受,捂着胃又觉得心里难受极了。
他有点清楚这种感觉是为什么,是不安是怀疑,更多是害怕得到后又狠狠的失去。这种心悸在任林和父亲死的那天晚上一样,可现在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其妙,他没有可以再失去的东西,仅仅是因为确定了对余爻有特殊的感情,所以连自己本能都觉得这种感情是不可以的吗。
他难受的跑了一遍又一遍卫生间,将一晚上喝的苦水倒了出来,还把整个晚上吃的连同药一起吐了,最后抱着马桶萎靡的像个宿醉的人。
肖眠又吃了一次药,最后躺在床上的等待入睡,直到后半夜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做了一晚上千奇百怪的梦,一会是过去的回忆把他卷入漩涡里,一会是来海岛后的琐事,记忆全纠缠在一起,是一团理不清的毛线团,互相缠绕着,最后肖眠看见了余爻的脸,他笑着说,肖眠,我喜欢你。
肖眠猛地从梦中惊醒了。伸手碰了碰梦里余爻的位置,触摸到一团夜色。
从床上挣扎着坐起的时候,看了眼时间,睡着不过两个小时。五点多的时间隔壁院子传来早起的鸡叫声,老头老太太互相问候的声音。
肖眠开了门,站在阳台处往楼下四周看,穿着汗衫的老头搭了块白毛巾在肩上,沿着街边开始慢跑。早餐店已经有人开始排队,锅碗瓢盆的声音微弱的传至耳边。
他拿出手机,放大后像素变得模糊,还是能看清楼下大爷慢跑的身影,汗衫下露出的胳膊比肖眠还健硕,他自嘲的笑了声,比划了自己的瘦胳膊,又盯着老头看了一会,直到老头的身影被几栋房子盖住,他才回过神来。
心里想着,他连个大爷都不如。
这比上不足,比下也不足的日子,似乎依旧没什么奔头。
肖眠趴在阳台上,任远处徐徐而来的清晨海风吹了会,暂时没了困意,换了件衣服下楼。经过二楼楼梯口时,他埋着头走,身后有人喊了一声,“起的挺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