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回孟府,进了屋后,孟夫人随意指了个位子让孟庭芝坐下,“坐吧。”“多谢娘。”孟庭芝客气道。“在山庄过得怎么样?平日都做些什么?”“山庄的日子很平淡,每日都是和师兄师姐一起跟着先生读书习武。”孟夫人抚着手腕上的玉镯,状似无意地问道:“我听说刑部有位杜大人如今是陛下面前的红人,他也是出自你先生门下?”“是,”孟庭芝语气平和地答道,“只是大师兄事忙,能在山庄见到他的次数不多。”这是显摆自己在朝里有人吗?孟夫人心里不大舒服,便拿架势教育了他两句,“淳于老先生是做过帝师的人,淳于靖也曾是陛下伴读,他愿意收你为徒倒真是你的造化。”孟庭芝立刻起身,恭恭敬敬地向孟夫人行了个礼。“庭芝和兰儿自小就在娘膝下长大,有赖娘亲多年来的照料,我们俩才能平平安安地长大成人,这份恩情不论什么时候庭芝都不会忘。”“这次能让先生收下我也全仰仗外祖父和娘,庭芝心里自然明白,往后我也会一如既往地把爹娘和外祖父的话奉如圭臬。”见他一副恭顺的样子,提起自己和父亲也是满面谦卑,孟夫人这才觉得心里好受了点。“你记得就好,罢了,你父亲不在家,你该干嘛干嘛去吧,不用在这陪我了。”“好,既然爹不在家,庭芝就先去看看外祖父。”孟夫人捧着茶碗上下打量了一下他的衣裳,“去换身干净衣裳再去,这一路烟尘的,别呛到他老人家。”“是。”出了门,孟庭芝依旧是一副和风细雨的模样。他顺着回廊往自己从前住的房间走去,一直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见四周无人他才停下脚步。他半阖着双眼,扶着一旁的柱子大口地呼气,眼神中充满了恼怒与厌恶。如今回想起刚刚孟夫人看自己时不善的眼神,以及说话间隐约透出的敲打之意,他只觉得胸腔里翻江倒海,怨气与怒气蒸腾而上。“哥。”细如黄鹂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孟庭芝顺着声音的方向抬起头,一个纤弱的少女站在不远处,眼神怯生生地看着他。“兰儿。”“哥!”看他的神情恢复如常,孟庭兰才欣喜地跑过来,“哥,你刚刚没事吧?”孟庭芝微笑着答道:“没什么,回来时马跑得太快,有点颠到了,对了,你怎么在这儿?”孟庭兰抿了抿嘴说道:“丫鬟说好像看到你回来了,我本来想去前面看看,可是丫鬟说娘就在前面,我怕她看到我不高兴,所以才等在这儿。”孟夫人不:()明月从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