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一直无人接听时,工藤优作便知道出事了。立刻通知警察上楼查看,却还是慢了一步。房间已经人去楼空,所有东西摆放整齐,看不出半点异常。
“工藤先生,这里真的有发生大事件吗?有没有一种可能,那几个小朋友是在跟你恶作剧呢?”
工藤优作正蹲在地上观察一只行李箱,闻言抬头看了说话的警察一眼。黑框眼镜下,蓝色的眼瞳凌冽如寒冰,冻得对方一哆嗦,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一群混蛋
工藤优作没说话,继续观察。
五只大小仿佛的行李箱整齐的摆在靠近门的地方,工藤优作仅凭颜色外观就能把它们和各自的主人对上号。
得益于从幼稚园开始归纳整理课程,箱子内各色衣物用品条理分明排列整齐,尤其以蓝色箱子为最。如果没猜错,它属于那个叫景光的少年,有过几面之缘的诸伏家次男。
“墨镜?小孩子就是爱耍酷。”一名警察瞥到箱子里的墨镜,笑道:“群马县最近一段时间都是阴雨天,这墨镜他们用不上了。”
工藤优作瞥他一眼,默默起身。视线在屋内各处扫过,重点徘徊在窗口。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指轻轻抚过窗台,除了些微磕碰痕迹,竟干净得一尘不染。
他忽地笑了,“经理在吗?请把店内所有负责客房服务的员工召集起来,我要问话。另外,我要到隔壁房间看看。”
“在的在的,”大汗淋漓的酒店经理上前一步,一边吩咐人去召集员工一边说:“客人还没退房,我这就过去交涉,然后带您过去。”
几位警察面面相觑,“工藤先生,您……”
“很明显,这间房被清理过。”工藤优作不等他们把话说完,主动开口解释,“如你们所说,群马县最近多为阴雨天气,两个小时之前附近下过一场大雨。可这个房间……”
他竖起两根手指示意警察看自己的手套,“卧室窗台水迹未干,卫生间却一尘不染,说明他们特意清理过这里。时间如此紧迫,为什么要这么做?”
其中一名年轻小警察小心翼翼地说:“因为这里是案发现场?”
“……说的不算错,至少有一人是从这里被带走的。”
已知孩子们当时聚在一起,而室内并没留下任何打斗的痕迹,说明歹徒是在外面的人没注意到的时候带走了卫生间落单的孩子。那他必定不是走大门出去,唯一的路只有窗户。
鉴于酒店特殊的外形,带着一个十几岁的半大少年,向上向下都不容易,时间太长还容易被酒店外面巡逻的保安发现,借道隔壁便是理所当然的了。
“但这只是您的推测,并没有证据吧?”
“证据?”工藤优作有点无语,“你刚才不是看见了吗?”
警察一呆:“啊?什么?我什么都没看见啊。”
另一位年纪大些的警察狠狠一拍小警察的后脑勺,“是墨镜。”
小警察更懵了,这和墨镜有什么关系?
“这些孩子准备去北海道滑雪,墨镜是必备之物。可是方才我发现,最为有条理的蓝色箱子却没有墨镜……”
小警察:“有可能是忘记了?”
这么蠢连老警察都不想搭理他了,可是该说还得说,“一个做事如此有条理的人,不太可能忘记这么重要的装备。”
工藤优作继续:“两个可能:一,行李箱的主人是个大条的人,忘记准备墨镜,他的行李箱之所以这么整齐被人事后整理过;二,他故意拿走墨镜,为了提示我附近有情况。”
工藤优作对诸伏景光了解不深,几面之缘足够他知晓少年温和细致的行事风格,第二种可能性更大。
窗台的情况进一步印证了他的推测——隔壁绝对是第二现场。
能悄无声息带走五个战斗力不低的青少年,还没留下打斗痕迹,想必是用了麻药等物。
思索间,经理拿着房卡过来,“那边的客人十分钟之前退房,员工还没来得及打扫,请您跟……”
“走了?”
工藤优作飞奔下楼,吓了酒店前台一跳,“客人?”
“xxx号房间住着几位客人?离开时可有携带大件行李箱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