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可亮满头冷汗,重复道:“太师,太师……我确实不知情。可光做生意我从来不过问,拙荆身有一些小钱,说要投到可光的玉器古玩铺子里,我真不知道这俩人在骗我。盛鸿……盛鸿也是被他俩拉下水的,盛鸿他……”铁核桃狠狠砸在桌上,顺着力势滚下来,恰好砸在盛可亮手背。梁安崇怒道:“不知情你也有罪!!!”盛可亮忍着剧痛:“请太师救我……”梁安崇骂够了,问他常律寺将此案查得怎样。张令下落不明,岑融隔三差五便差人来问。盛可亮身为常律寺卿,不愿意搭理那职级低微的校尉,打发少卿卫岩去应付。卫岩与岑融的校尉打马虎眼,只是敷衍,从不给案子进展。“你不必慌。此事虽然麻烦,但并非毫无回转。”梁安崇说,“常律寺和刑部都是你的人,你怕什么?这案子还能通了天去?御史台想管那也管不来。”“可岑融……”“岑融说他盯着这案子,要给梁京城百姓一个交待。”梁安崇冷笑,“那就让他去交待吧。十天半月查不出,一年半载查不出,梁京百姓如何看待咱这三皇子,我倒真想知道。”盛可亮低声道:“张令其人,我已经着人去料理了。”梁安崇“嗯”了一声。“岑融也有把柄在我手中,我会让他知道,此事彼此各退一步,都有好处。”两人又说了些话,盛可亮心中稍安。梁安崇忽然问:“你上回说找了个人去处理靳岄,如何?”“已经找到了。”盛可亮回答,“此人多在仙门关附近出没,寻了颇长一段时间,他已经应承,不日即抵达梁京。”“既是江湖人,只怕明夜堂也会有所察觉。”“不会的,绝对不会。”盛可亮此时脸上才终于浮现一丝笑容,“他是北戎人,与大瑀江湖毫无粘连。”清明过后,风轻水软,日子一天天暖和。燕子溪边上海棠开得正盛,连绵不绝。从玉丰楼三楼望出去,梁京内外两城尽收眼底,天气晴好,城内各处春花繁盛,鸟鸣与水声错杂,远山含碧,乱红穿巷。盛鸿拿着根鸡腿,啃着啃着望向靳岄。靳岄正听雅间内琴师奏乐,神态怡然自得。“三皇子没给你安排什么差事?”盛鸿问。靳岄好不容易才将盛鸿约出来,偏偏盛鸿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如今酒喝了一半,菜吃得半光,才等到他问“灯宴”中,杨松儿出过场。另外改了前文一个小bug,杨松儿一家的案子是最近发生的,不是去年。缠斗(2)张令的死令杨松儿一案陷入困境。杨松儿跟张令借贷,所有字据都在张令手中。张令原本是杨松儿一案最有嫌疑之人,如今他没了,诸般证据失踪,案子愈发艰难。